汤母蹙眉道：“我迟早要先你而去的，我活着的时候看着你找个伴儿，我才去的安心。你要理解我，这是天下每个父母对儿女的心愿。”

汤婉娩安慰道：“早点睡吧，我不会让妈您失望的。”

汤母是一个安静的女子，对女儿一向信任，也尊重她的任何选择和她的生活状态，只是传统的认为女儿有一个爱人，年老了能够互相照应，所以最近对她的婚姻偶尔有所提及，担心女儿年纪过大，失去拥有婚姻的机会，作为一个女人会是一种遗憾，但她自觉又不能太多嘴，只是蜻蜓点水地提醒一下。

汤母看女儿一向有主见，过分说太多，会给她造成压力，也就不再多说，回了自己的房间。

……

汤婉娩给郑维度回了电话。

郑维度说他在医院边等她电话，边分析一个病人的化验和检查报告，基本可以下结论，不到二十五岁的年轻病人，得了尿毒症。他还没有想好说辞，让护士如何通知病人，这样晴天霹雳的消息，对谁都是天大的打击，更何况病人这么年轻。

郑维度说完他作为一个医生遇上的见怪不怪的事，然后问她一天都干了什么，他直白地说，他真想每天跟在她身边，默默地看着她每天都有怎样的经历，这样比每日面对病人要舒畅。

汤婉娩向他汇报了她今天参加了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刚回家。

这样的电话，他们每天都会互相打，诉说彼此每天经历的鸡毛蒜皮的事。

这样的诉说，才能让彼此感受到对方真实的存在，从而觉得这个世界是温暖的。

现在他们每日通电话算得上是他们每天第四顿饭。

汤婉娩放下手机，推开客房的房门，望了一眼熟睡的宋康博。

宋康博醉酒睡在她家的事，他没有跟郑维度说，也没有说宋康博带她见家长，到不是她故意要撒谎，是她怕说太多，让郑维度误会。她真切地爱着他，不会把心随意交付给任何人，这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她正要出门时，宋康博嗫嚅着叫她的名字。

汤婉娩五味杂陈地望着他，确定他只是睡着梦中呻唤她，才关上门，轻轻地退走，回到自己房间。

翌日。

宋康博醒来，天已大亮，看手表，已经是上午九点。再看，他睡在陌生的环境里，连忙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服出门，看到一个白发老人，正在客厅看电视。

汤母看他起床，连忙关了电视，起身热情说话：“你终于起来了，早餐我给你热着呢！”

宋康博拘束地问道：“阿姨，这是那里？”

汤母道：“我是汤婉娩妈妈。”

宋康博兴奋的两眼放光，拥抱了一下汤母，说道：“真是太抱歉了，我应该正式来看您的，不料是这么狼狈的醉酒见您。”

汤母含笑道：“我做了红薯粥，你吃了温温胃。酒醉一场，很伤身的。”然后从厨房端上红薯粥，温牛奶，煎牛排和煎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