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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1 / 1)

作品:《禁止偷亲

这话出来,弹幕里都开始猜起来顾朝夕口中的“别人”是谁。当然,顾朝夕是不可能说的。只一门心思作口红试色,弹幕看都不看,剩下的时间也就这样结束了。直播完一场,顾朝夕只觉得,这种形式大概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关闭手机,顾朝夕往后靠了靠,冰糖很是疏懒地趴在她身边,充当狗形靠枕。门铃声在此时响起来,顾朝夕打开,还是那位熟悉的送花小哥。小哥今天满脸歉意:“对不起顾小姐,路上堵车,今天来晚了。”他把花递过来,今天的主花是蓝绣球,边上搭配的洋桔梗和几支浅色香槟玫瑰。顾朝夕结接过,道了声谢。有些庆幸,还好不是在直播的时候送过来的,后期剪掉就成。等送走人才把夹在花束上的卡片拿出来,江洲暮的花这段时间每隔两天就会送,每次都不同,看他写了什么话都成了惊喜的开箱。比如——“距离上次见到你,已经过去4时32分30秒。”“公司楼下新开了一家奶茶店,你想喝吗?”“魔方被我带到公司了,休息的时候玩了会,怕被助理看见,我又藏起来了。”而今天,上面写的是:顾朝夕盯着这短短七个字,半天没回过神。心就像是跌进了一团云中,飘飘乎不知去往何方。婉转隐晦了那么久,怎么就突然开始直白了?顾朝夕拨了拨绣球花瓣,自言自语地让自己刻意不去细想:“都没有花瓶装你们了。”是不是得跟这人说一声了,照这么送下去,她都能去开花店了。《天下归心》剧本围读会的前一天,顾朝夕之前参演的电影上映,是部灾难片,顾朝夕饰演一支救援小队中唯一的女性,戏份不多,很早就牺牲了。但人设很讨喜,属于英雄人物,她自己都能感觉到,光是微博上因为这部电影吸引来的粉丝都多了不少。林初薇和谢闻早在几天之前就开始在朋友圈请人包场,这些年无论她演的什么角色,这两人都这德性,出场不到一分钟的,都能在朋友圈宣传出领衔主演的阵势。顾朝夕有个怪癖,从来不会去电影院观看自己演过的电影。她宁愿一个人在家里拿着成片研究,也不会去电影院。围读会当天,顾朝夕到的很早,导演编剧都还没来。林初薇发来条微信,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截图,都是江氏集团的员工朋友圈or微博。配图就是电影票根,名字赫然就是顾朝夕参演的那部。几张截图都是类似于这样的发言。林初薇:顾朝夕如实说:林初薇:顾朝夕:林初薇:顾朝夕回了她一串省略号,林初薇发来条语音,笑得很开心:“你怎么那么别扭啊,我说的是迷死你了吧,又没说我。”顾朝夕听完,没回,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导演编剧等人陆陆续续到了,顾朝夕关掉手机,暂时先把这事儿抛在脑后。霍遇也来了,温润一笑跟顾朝夕问好:“顾老师,期待合作。”顾朝夕也道:“霍老师好,您不用那么喊我。”霍遇笑着:“那怎么行?要按出道时间算起来,你还是我的前辈。”这人生了一双狭长凤眸,笑起来就把长相中自带的冷感抵消许多,顾朝夕也没想到霍遇私下性格这么好。两人又寒暄了会儿,交换了微信,微博都加了互关。顾朝夕没想到今天还能碰到另一个熟人,陆离。导演岳沣道:“介绍一下,陆离在咱们戏里演严珩,是个新人演员,才十九岁,大家多照顾照顾。”严珩在剧里的角色是顾朝夕饰演的叶翕女扮男装去参军时的小将军,戏中后来也是给叶翕挡了一箭而死。但两人之间没有感情戏,说白了只是在军中刀剑血雨中闯出来的兄弟情。顾朝夕确实没想到陆离会来演,但面上却不显,照例跟陆离问了声好。等周围人少了些,她才问道:“你怎么跑来演戏了?”两人好歹之前合作过两次了,虽然没明说过,但顾朝夕感觉得出来,陆离对当演员的兴趣不大,这小孩甚至对当艺人这一行都看不出来兴致,所以才会这么一问。陆离闻言,依旧不苟言笑,道:“混口饭吃。”顾朝夕没再继续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陆离虽然年纪小,脸上表情却总是一副淡淡的厌世感,是不是表现出来的颓丧感和他那张白白净净的脸很不相符,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剧本围读会进行了整整一天,晚上临近八点才结束。这期间太专心,都没怎么看手机。这回打开才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来自于江洲暮。微信也是,从三个小时前,每隔二三十分钟发这人就发一条。最新的这条,来自五分钟前。顾朝夕望着这一串,不知怎么生出点愧疚感来,仿佛能亲眼看见江洲暮在她面前每发送一条都得不到回复的失落样。坐上保姆车,顾朝夕给他回道:几乎是发出去的瞬间,语音通话就拨过来了。顾朝夕接通,江洲暮低低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七七。”“嗯?”“忙完了?”“嗯。”顾朝夕顿了下,还是解释道:“今天有剧本围读,没怎么看手机。”这算是回应为什么那么多消息和电话她回都没回一个。江洲暮听到,却问:“剧本围读?又要去拍戏了?”顾朝夕不能骗自己,她的确听出来江洲暮说这话时情绪蓦地低沉下来。“嗯。过几天就要开机。”江洲暮问:“这次去哪里拍?”“横店。”“……”没人说话,气氛陡然降低。顾朝夕眼睛瞄向窗外,近处的路灯,和远处楼宇大厦上间的霓虹相映。江洲暮的声音重新响起来:“要吃火锅吗?”忙到现在,顾朝夕是真的有些饿了,但还没来及回答,就听见江洲暮下一句说:“我来接你。”顾朝夕道:“不用,我在车上,你告诉我地方就好。”顾朝夕也没想到,江洲暮所说的吃火锅的地方,是他住的地方。名景公馆。顾朝夕到的时候,因为是生车,保安不让进,她就给江洲暮打了电话,保安接过去只说了两句,便立刻恭谨地敬了个礼放她进去了。还没来得及按电梯,她就看见了从另一座电梯出来的江洲暮。许是回了家,他的状态放松很多,西装马甲领带都脱了,身上的白衬衫开了颗扣,袖子被挽至小臂,能看见顺着小臂蜿蜒的青色血管。头发好像也比上次见面长时了点,流畅如刀削的下颚线,凸起的喉结都很性感。顾朝夕也没想到自己能在这么短短几秒间观察到这么多细节,明明距离上次见面也没多久。可能是真被江洲暮亲手写的那几个字影响了心神。顾朝夕手上还提着装有剧本的包,江洲暮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去,“走吧。”顾朝夕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按电梯,37层。“你住这儿?”她问。“嗯,一般上班的时候住在这里。”说完,江洲暮又补充道:“这里近一些。”“噢。”“叮”一声,电梯抵达。这栋楼都是大平层的设计,一楼一户,一层就有四五百平。顾朝夕看着江洲暮摁指纹,后知后觉地生出些忐忑来。江洲暮弯腰,从鞋柜里拿出双女士拖鞋,粉色的,还带两只兔耳朵。大概是注意到顾朝夕的眼神,江洲暮道:“一周之前买的,给你买的。”顾朝夕眼神飘向别处:“我又没说什么。”江洲暮唇角扬起来,将手里顾朝夕的包放好。房间很大,客厅和餐厅通着,但弥漫着的火锅香气几乎飘在角角落落、顾朝夕洗完手出来走近,桌上的汤底已经煮开,两侧各放置荤素,种类很多,都是她喜欢吃的那些。大概是在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就准备了。只是,整整一锅分九宫,都是红通通的麻辣汤底。江洲暮把调好了蘸料碗递过来,一份加了芝麻酱的油碟,一份干料碗,光看辣椒颜色都能感觉到辣。顾朝夕接过问:“你不吃吗?”“吃。”“那怎么,只有麻辣的?”江洲暮坐在她对面,神情自然:“我现在可以吃辣。”顾朝夕满脸疑惑,这人出了趟国,还能把自己的饮食忌口改变的这么彻底?她想起来那次杀青时,江洲暮盘子里那一小块剁椒鱼头,好像到最后这人也没吃。“真的?”“嗯。”江洲暮开始往锅底放入食材,顾朝夕望着他脸上神情,没再问。算算时间,顾朝夕也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火锅了,是真的想念。飘进鼻息间的香气浓郁,边上的食材还在煮,顾朝夕夹了片毛肚,伸进中间格烫熟。蘸满碗中酱料,顾朝夕咬入口中,脆爽有韧劲,辣意刺激味蕾与大脑,分泌的内啡肽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看了一天的剧本,此刻顾朝夕是真的感觉到了满足。江洲暮坐在对面,眼睛不时地扫向她,间或涮一块毛肚或牛肉夹给她,自己都没怎么吃。“你吃吧。”顾朝夕说:“不用一直给我夹。”江洲暮嘴上应着,筷子却依旧不停地给她布菜。顾朝夕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给他夹过去好几筷子,虾滑肥牛藕片……什么都有,江洲暮面前那只小碗都堆出个小尖来。见状,江洲暮也终于停下。他看了看碗里个个泛着油光的菜,不动声色地选了表面上看上去最不吸辣的藕片。咬了半口,细嚼都没来得及,两三下吞入腹中。好像也没立刻产生太大的“应激反应”,江洲暮微微松了口气,看了眼对面的顾朝夕,又夹了一口肉。就这样小半碗都被他慢慢吃掉,顾朝夕抬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江洲暮被辣到唇色都比平常红了两三倍的模样。额头还有细细密密的汗渗出来,顾朝夕一顿,这样子,哪里是能吃辣的状态?随着他吞咽的动作,喉结微微滚动,脸上却依旧没有什么抵抗表情。这人,要不是额角的汗,谁都看不出来他在坚持着。而没有人比顾朝夕更清粗,江洲暮最不能吃的就是辣,连被辣到额角冒汗的样子,都和从前别无二致。“江洲暮。”“怎么了?”江洲暮抬眸。顾朝夕从旁边抽了张纸巾,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体微微前倾。捏着纸巾的手轻轻贴上江洲暮额头。“吃不了就不要吃了。”作者:写这章的时候找了个重庆火锅的纪录片来看,馋死我了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