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1 / 4)

作品:《因果(陈情令同人,魔道乙女向)

客栈大堂里忽而安静的诡异,原本还气焰飙涨的聂晓忽的弱了气势往后瑟缩了两步,她眼神躲闪不敢与自家二哥对视,恨不得将自己不过脑子的舌头一口咬下来!

她好死不死的说什么水行渊?自家二哥虽灵力低微但见多识广什么都懂,水行渊是什么,有多能耐他自然清楚的很!

“所以,你们今儿来除的是水行渊?”微微转头去看面色略显尴尬的蓝曦臣,聂怀桑语调忽而变得尖锐,“聂良辰你个死丫头是要上天啊,水行渊也是你敢去惹的?你自小怕水偏偏与水结仇,是不是连老虎嘴上的胡须也要拔上两根你才满足!”

“怀桑你无须如此动怒,良辰其实非你所想那般柔弱,今日除祟,她更是居功至伟你当为她感到骄傲才是!”蓝曦臣终是寻到机会出口劝阻。

“不是自家妹妹,曦臣哥自然可以如此淡定,如果是含光君畏水曦臣哥也会说这种话吗?”头也不回冷淡反驳,聂家兄妹今儿个可算是在众家子弟面前赚足了脸面子,连带着平日里总当他好脾气胆小怕事的魏无羡都对聂怀桑无比佩服。

和小古板打架算什么本事,敢把光风霁月公子榜第一名的泽芜君怼的哑口无言才是真英雄!

“聂良辰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是过不去了,既然我已经管不了你了,你明天就给我滚回不净世去!”

“为什么?”聂晓急了,三两步上前拉着自家二哥的胳膊满目恳求,“二哥我不回去,我要留下来陪你听学的啊,大哥答应了的!”

“我不需要你陪,当初大哥就不该答应让你一起来!”聂怀桑狠心甩手,似是丝毫不记得当初为了把妹妹带在身边,自己和她加上孟瑶三人轮番轰炸了自家长兄多少个日夜。

“可是最近异状窦生邪祟横行,我不在万一有妖邪攻击你怎么办?”

她哀求大哥让自己跟着来姑苏本就是为了保护二哥安全,也是因为这些日子的种种异状大哥方才答应的。如今她走了,岂不是与来时的初衷相悖,那她当初又为何要苦苦哀求?

“攻击我?我在云深不知处怎么会被攻击,怎么,难不成你跟着来就是为了保护我,就凭着你一个小姑娘?”聂怀桑狠心恶言相向,“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小姑娘家家学人除什么祟降什么妖?看看人家江姑娘再看看金家那些仙子,聂良辰你再看看你自己,整天穿的不男不女舞刀弄枪没有规矩,哪里有半点儿女孩子该有的乖巧和矜持?”

“诶诶聂怀桑,你过分了啊,她可是你妹妹!”魏无羡终究是听不下去,当下站出来打圆场。

“是啊,聂兄有话好说,别伤了兄妹感情!”江澄亦是连连帮腔,虽说这聂家小妹行为性情的确与自家姐姐相差甚远,但,似乎也没有聂怀桑说的那般不堪。

反倒是,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却并不会让人心生厌烦。

“我说错了吗?”聂怀桑咬牙继续恨恨开口,“魏无羡你说,这般没有规矩跟自家兄长大呼小叫的姑娘,这种敢单枪匹马手撕姑获鸟还下水杀水行渊的彪悍姑娘,你敢要吗,你敢娶吗?聂良辰我告诉你,你再这么凶悍下去,没有哪家公子会喜欢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

“不喜欢就不喜欢,谁稀罕!”终是压抑不住怒火,或是因着先前吃了过量的火硫丹导致灵力开始不受控制的窜动暴走,加上这会儿又被自己素来敬重的兄长这般苛责,聂晓忍无可忍之下终是怒极反笑,“我活着的价值不是为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给谁家公子喜欢给别人看,聂怀桑我告诉你,我聂晓就是这么不讨人喜欢的性子我乐意!你以为是火硫丹改变了我的性格吗,不是,从来没有什么性情大变只有天性使然!我本来就是桀骜不驯、不服于世,我不是什么安分听话的乖宝宝好妹妹,平日里费心竭力的装出一副蠢萌小白兔脾气软糯的样子,不过是为了不让大哥担心为了讨你欢心。火硫丹是什么,不过是能压制我体内**之气的**,顺带压住我的真性情逼我装乖而已!我告诉你聂怀桑我受够了,你是我亲哥却根本不了解我,你连孟大哥一个外人都不如!至少他知道我要什么这辈子的梦想是什么,而且会义无反顾的支持我!”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吃了火硫丹是不是?”聂怀桑琥珀色的瞳仁里闪过一丝慌乱,他当下握紧折扇大步上前就要去拉自家妹妹的手,却被她猛然抽回躲开。

“是啊我吃了,我还一口气吃了四颗又怎样!我就是让自己灵力暴增,还把那水行渊从水里拎出来吊打了怎么样,你很生气吗?”似乎是故意要气他,聂晓眉峰微挑颇有些得意洋洋。

“四颗?你不要命了——”聂怀桑当真是慌了,怪不得他总觉得自家妹子今日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本以为是因为着急,这会儿看来竟是服药过量。

怪不得她这会儿的行为举止与平日大相径庭,他怎地一时间怒火攻心未曾察觉!

“不要了!”一把甩开聂怀桑拉拽着自己胳膊的手,聂晓频频后退错开了与兄长之间的距离。

蓝忘机微微抬手,便扶住了后退撞上了他的聂晓。

“聂怀桑,为什么你跟别的师兄弟都一样,认为我只能做个被人保护成日驻足于绣楼之中等人来观赏的娇弱鲜花,花期一过便默默枯萎?我跟大哥求了三天三夜,费尽口舌才让他同意我随你一起来姑苏,毕竟连大哥也承认只有我在才能护你周全让他放心,有你在,也能让他相信我不会失控乱来!”

聂晓嗓音哽咽混杂喑哑,听上去似有种叫人格外心疼的颤抖感让在场众人禁不住敛了所有的心绪。

聂怀桑站在三步开外静静盯着自家妹妹,攥紧折扇的指节分分明显。

“聂氏家训素来以破障除厄、卫道除魔、驱邪降灾为己任,作为聂家的女儿我明明有那个能力,为何不可秉承家训与大哥并肩一起为天下苍生出份力?是,我从小身子差体质弱鸡,但论起实力来我聂晓何曾输给过谁?降妖除魔的路上谁又不曾受伤流血,女子就该是特殊的么,不过是身为女孩子就该被你们这般看轻么?那我从一个走路都会气喘的病秧子,一步步爬上试刀台又终将所有的师兄弟悉数踹下去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只是为了活下来而后穿成现在这个样子,头上插满花花绿绿根本就能将脖子压断的玩意儿供人欣赏吗?”一把扯下头上那只即便除祟时,也不忘时时刻刻注意着防止其遗落的步摇扔到聂怀桑脚边,聂晓几乎是瞬间红了眼眶,“什么珠翠玉环什么花红柳绿我不稀罕,谁规定女子便是要循规蹈矩、妆容精致每日只需比美就好,这样没有价值的人生我聂晓看不上更不屑要!与其这般活的平庸委屈你还不如让我病死算了,又何必绞尽脑汁、费心竭力的要我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