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1-06(2 / 2)

作品:《「咒回」禅院一家亲

她干净,声音好听,长得好看,最重要的是——

他们是双生子,她是属于他的。

直哉等着真理开口。

但是真理没有。

禅院直哉开始怀疑禅院真理是哑巴。

04

跪在地上的侍女听见少爷离开的脚步声,心里松了口气。

经过千锤百炼的表情管理则不露一丝可供窥探的裂隙。

她说:“真理小姐,夫人找您。”

禅院真理弯腰把球捡起来,边走边说:“夫人知道直哉来了,她希望我引起直哉的注意。虽然家里好像认为我以后可以嫁给直哉稳固血统,生出完整的孩子,但是夫人更希望我能真正得到直哉的喜爱。”

“好奇怪的爱意。”

禅院真理事不关己地评价自己的妈妈,那朵残败的美人花。

“您说的没错。”

领路在前的侍女已经见怪不怪了。

禅院真理,生而知之。

从小就展现过人的智慧和令人胆寒的洞察力。

她天生明白一切。

世界在她面前是透明的。

上座的夫人扎着高高的发髻,头皮被扯得绷紧。

她的话与真理设想的差不多。

很无聊。

大致上是一些规矩以及如何讨男人欢心的办法。

「男人」可以限定为禅院家的男人,对真理来说,可以再缩小范围为禅院直哉。

“真理!听懂了吗?”

“听到了。”

06

“你在做什么?”

矫健的黑发少年忽然跳下树干,落在发呆的真理面前。

“甚尔?”

真理慢吞吞回过神,伸出手,“你的头发有树叶。”

甚尔弯腰低头凑近,让她替他取下来。

他又问了句:“你在做什么?”

真理玩着手里的树叶,说:“我在思考,直哉怎么像猪一样笨。”

“哈?为什么这么说?”

“他的想法一眼就能看透,什么都在脸上。好蠢哦。”

一下就看出他的想法了,浑身散发着讨人厌的笨蛋的气息,一次尚且不能确定,来找她的次数多了,便彻底了解了,关于禅院直哉,她的双胞胎哥哥是个**的事实。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是面瘫啊!”

甚尔扯住真理的脸,肆意揉搓。

像捏面团一样。

真理不理会玩伴的动作,依旧那种平静的语气。

“我不是面瘫,只是情绪没有强烈到能带动肌肉。”

禅院甚尔滤过她口中难懂的词汇。

“来练习吗?”

“来。”

禅院甚尔和禅院真理是同在不见光的角落野蛮生长的小孩。

抱团取暖——

禅院甚尔,天生0咒力的废物,不配为人的东西,长期生活在冲突、暴力、诋毁、侮辱中,禅院家憎恶的顽强生命力支撑他活下来。

禅院真理,身为铁板钉钉次代当主的女儿,她背负着受诅咒的双生子的名号,如果直哉能顺利觉醒术式就算了,但凡他成为了甚尔一样的废物,真理也会连带被怨恨。也就是稍微不同于常人的早慧,在她母亲的引导造势下引起了一些关注,免于和甚尔一样的境地。

但少不了冷嘲热讽和漠视。

人人都说双生子是诅咒,但没人说的出为什么。

越是说不出原因,越是让人恐惧。

已知代表有解决的可能,未知才是彻底的绝望。

所以啊,咒力、术式这种概率的东西竟然可以决定命运,直哉竟然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的评判标准上。

好蠢哦。

女孩被高大的少年打翻在地。

由年龄导致的体型和速度差距,让这场对练像是一场单方面的欺压。

真理捂着手臂躺在地上,蜷成一团。

甚尔暗叹,又来了。

禅院真理是禅院家唯一愿意且能够和他一起练习的人。

禅院家的人看他极度不顺眼,仿佛他活着就是禅院的污点,没人会教导他,被人呼来喝去是常事,他的身体在一次次摔打中成长,同龄的打不过了就会找年长的,有术式的,甚至是咒灵,反正总有存在能打倒他。

有来有往点到为止的真正的练习,第一次就是和禅院真理。

他原本以为她和那些人一样,才会主动找他对练。

所以一点没留手,女孩很快吐血倒在地上。

他留下一句:“废物都不如,滚。”

结果有第二次,第三次……见面了都会自然地仿佛是朋友一样打招呼,“甚尔,来对练吗?”

他惊觉:“原来你不是找打啊。”

她天赋强大,神经反应极快,往往是身体暂时跟不上觉察。好几次甚尔都看到她的眼神提前落到了他的下一步攻击肌肉上。

一个战斗的天才,如果能顺利觉醒术式,不论是什么,她都可以获得这个扭曲家族的最基本的待遇。

不过……她有一个对咒术师而言很致命的问题。

意志力薄弱。

应该是这样描述吧。

反正,每次打败她,她都会比平时更幼稚,当然也更符合年龄了,就如现在,嘴里念叨着——

“好痛好痛好痛……为什么人要成长,为什么要对练,甚尔讨厌我吗打的太痛了……啊,手要断了吗?断了也好……随便吧,不行啊不能随便要站起来,哎,站起来好累先躺一下吧……地上好热啊……”

女孩念经一样小声叨叨。

“没有讨厌你,要说多少次。好了,这里痛吗?”甚尔半跪着,拉开她的手,无袖作训服让整只手臂没有一点缓冲的承受了攻击,那一片肌肤充血了,在周围白皙的映衬下红得刺眼。

他好笑地比较一下,正好是他前臂的粗细。

“噗。”

听到他的笑声,真理念经念得更大声了。

“甚尔真讨厌甚尔真讨厌甚尔真讨厌……”

“你骂我也没有用,拿凉水冲一下吧。能走吗?”

“不想走。”

那就是不能的意思。

甚尔背起她。

真理没有反对,单手圈住甚尔的脖子,一手垂着。

水井在一棵参天大树下,阴凉干燥,真理靠着粗壮的树干,甚尔去打水。

真理已经完成了自我说服。

“虽然很讨厌……下次还是拜托甚尔不要留手。”

甚尔见她将手臂浸入冰凉的井水,受限于水桶的大小,仍然有一部分碰不到水,于是伸手帮忙把水舀起浇在那片肌肤上,随口道:“知道了……你为什么晒不黑?”

真理看了看,“可能是基因问题,我身体容易红肿,容易愈合,不留疤痕,不易沉积杂质,很棒吧。”

甚尔:“……是哦。”

他其实只想说,她很白,在日光下像一块无暇的白玉,是树下斑驳的影子也遮盖不了的白。

但说不出来,太复杂了,所以说不出来,变成了奇怪的一句晒不黑。

他继续舀着水,女孩舒服得眯起了眼,在夏天玩水真的很快乐了。

真理突然动了,手臂扬起的水珠撒向甚尔。

甚尔笑了,“好玩?”

真理说:“甚尔也来凉快下吧。察觉了却没躲的不是甚尔吗?”

不多的水滴顺着发丝滑到脸颊,刚刚零星的水飞进了他的眼睛,他稍稍眯起一边眼,狼崽一般的暗绿色眼眸隐入树影,抬手压住真理的头用力揉了揉,“滚。”

看破不说破。

而且不是没躲,是懒得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