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宋奚又想给自己一巴掌，原身什么也看不见，哪里知道什么是蚂蚁。

他给自己挖了个坑。

好在封成益似乎也在走神，没注意听他说了什么，宋奚一边注意他的表情，一边扯着话题，见对方没露出什么怀疑的表情后，他才轻轻松了口气。

“封大哥，你刚刚不是说姜云找我吗？”

话题回到正轨上，封成益让人拿过电话递到宋奚手心里，“姜云说他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看通话记录，电话那头已经等了好久了，按照姜云的性格，这算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宋奚举起手机放到耳边，淡淡道:“请问有事吗？”

电话那头静默了好几秒钟，才响起姜云的声音:“姜奚，那股份你真的要出手？”

姜家的担子落在他身上，还要应付牛鬼蛇神，姜云的声音都快哑得没个人声了，好像连明面上的傲气都被家族的重担给压进去了点。

宋奚轻轻地嗯了声，一时间，电话那边安静到呼吸声都快听不清了，他耐心地等着，把视线落在旁边草地上，幸运不知道从哪儿叼了个球，扔在封成益面前用牙齿轻轻扯着对方的裤子，摇尾巴。

封成益被缠得烦了，用脚尖敷衍地踢出去，幸运又扭着步子屁颠屁颠叼回来放在脚边，玩的不亦说乎。

电话那边过了好久，才响起姜云沙哑无力的一声，“谢谢，我没想到……总之，谢谢你。”

宋奚实话实说:“不用谢，如果你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就多打点钱，我不嫌钱多。”

这世上想不到的事多了去，总是拿一颗坏心思去揣度别人，看谁都感觉心机深沉，那活得多累啊。

姜云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回答，一时间有些无语，又感觉松了口气。

“等爸……再商量这事吧，到时候我会来找你的。”

他没摊开了说，但彼此心里都明白，姜父只有一口气吊着了，那口气不上不下，不知道是不是舍不得这繁华的世界，硬生生地把自己吊成了植物人。

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树倒猢狲散，姜父这辈子做了不少风流事，倒头来，别人惦记的，不过还是那点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