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在场的虫子除了休斯之外全部震惊了。

他能感觉到莉亚和巴洛向他的眼神，但他只关心克拉克的态度。

克拉克抬着头惊讶地望着他。

“是不是！”他吼道。

“不是！”克拉克也大吼着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根本不信，抬手连打了三棍，一边打一边质问：“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克拉克对于个问题的回答坚定的过分。

面对克拉克的不承认，他更气了，拿着棍子的手都抖了起来。

“你不要以为你是我弟弟，我就不敢把你往死里打。大不了我打死了你，我也去死！”

“不是莉亚哥教我的些！你怎么问都不是！是我自己想的，是我想让你活着！”克拉克被打的嘴角都溢出了血，但他已经倔强。

“我的命是命，亚斯的命就不是命了？”他对于克拉克的回答很寒心。

“他有百分八十的机会活着，就够了。十三年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么特殊的一个例子，哥你应该好好把握着才是。成功了你就能活了，我们就能一起回家了。”克拉克跪着蹭到了他的脚下，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下摆，用一种乞求的语气劝着他。

可克拉克的种神态，种自以为想跟他一起的语气，都与当初不断地逼着他让步的莉亚一模一样。

一刻他全身血液倒流，心脏砰砰的跳的迅速。

他知道一刻的克拉克已经是当初的莉亚了，他们都疯魔了。

休斯抿紧唇，他面不改色地双手握着棍子。

“哥，我没错，我想要你活着我没错，你打我我也是对的！”克拉克见他要打他，不仅不露怯，反而变本加厉地朝他吼。

休斯气得几乎呕血，他喉咙里传出一阵浓浓的血腥味儿，他抿紧唇也是为了不让这口血吐出来。

他反驳不了克拉克的话，唯有让克拉克记住深刻的教训不敢再犯。

他用力打克拉克的后背，木棍打在他的脊背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响声。

每一声都犹如刺在他的心上，一次一次疼着他也疼着克拉克。

“错没错？”他打了十几下，打的他的双手都酸了。他身体素质现在不太好，体力不支持他打太长时间。

“没错，我想跟你活没错！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我不想再失去第二次。我是个孤虫，我只有你一个哥哥，我就要你活着，我没错！我没错！！我没错！！！”克拉克嘶哑着声音大吼，吼道最后他的声音都破了声，但是他的语气还是不变。

“今天你就是把我打死了，我也没错！”克拉克抬头着他，嘴角流出了一道血。

他额上全是汗，一张本来健康的小脸现在疼得发白。他喊完后，身体甚至支撑不住，直接半趴在了地上。但是他不服输，双手即便没力气他也试图摇摇晃晃地起来，想要跪直了自己的身体保持着他的尊严。

休斯被克拉克激的脸色红红白白，他在克拉克差一点儿就要跪直了的时候，毫不犹豫就是一棍打在了他微微完全的脊椎上。

正是这一下让克拉克完完全全趴在了地上爬不起来了。

“你未经我的同意在我的房间里安装窃听器，是第一错。”他对着克拉克说。

“你未经巴顿医生的允许，私自盗走他珍贵的研究药剂，是第二错！”

“第三错是大错。亚斯是一条鲜活的命，他跟你一样都是军雌，要说区别，你们的区别只不过隔着一道身份而已。克拉克，我的命是命，亚斯的命也是命！”

克拉克听得眼底的浑浊有了一丝的清醒。

“如果我们的情况倒换，我和亚斯的身体数据刚好相同。他们家族要用我的命做验去救亚斯，你作为我的亲弟弟，你还觉不觉得件事情是对的？”

克拉克趴在地上，眼睛瞪的大大的。

他眼睛里已经没有一开始的倔强，转为化成了一片清明。

休斯看到克拉克个眼神就知道，克拉克还有救，至少没有为了他偏执到完全不讲道理，完全不顾及其他命。

“还有……”他抬眸看着一旁红着眼睛但是不敢阻拦他的莉亚，终究还是没把莉亚是害死他全家的凶手个消息告诉克拉克。

克拉克十七岁了，莉亚照顾了克拉克将近十三年，基本上是克拉克情感的重要依托了。他舍不得让克拉克感情上破碎的稀烂。

于是他说道：“我们是我们，理查家族是理查家族。我们来自深渊，祖祖辈辈世世代代都是附属于深渊。我们不沾政治不沾权力，我们只经商。”

突然说出这句话时，莉亚的反应很大，他愣愣地望着他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害怕。

“克拉克你不是理查家族的少爷，你与莉亚、巴洛他们没有一点儿关系。从今天起，你跟我，我们两只虫回到深渊，回到自由身。”

克拉克猛地抬起了头望着休斯，连连摇头，“我不回去，我要跟莉亚哥生活在一起。深渊那边我抽空有回去看，个你可以问莉亚哥和巴洛管家，我没有不管深渊，我很用心管着，我还……”

“闭嘴！”休斯见不得从克拉克的嘴里听到半点儿关于莉亚的好。

克拉克被他莫名激动的态度吓到了，本来就受伤的他，也没什么力气了。

“你知不知道莉亚对我做了什么，对我们家做了什么！你就在这儿大放厥词，宽恕他为他说好话！”他指着莉亚向克拉克大喊。

“我今天的病到底怎么来的，他十几年来难道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躲了十三年不出来，他也没告诉你？”

“可是哥，莉亚哥等你等了十三年，十三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哥你给莉亚哥哥一个机会吧，他真的爱你。”

克拉克每说的一个字都是深深捅入他心里的刀子。

“你走不走……”他抑制了所有的情绪，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着巴顿。

“我不走，我要呆在莉亚哥哥身边，他没有我不行。”克拉克直视着休斯的眼睛，还是之前的那股倔强，甚至更坚定。

休斯猛地抬手朝着克拉克的脊背打了下去，可是这打下去的中途却突然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结结地挡在了克拉克的面前。

休斯这一棍子下去，打在了护着克拉克的莉亚。

休斯打完棍，心里刺痛的更深。

莉亚挨了一下后，脸色并未有任何变化，他抬起头用温柔的目光望着他劝道：“不能打了，克克已经内伤了。”

“哥！你……你挡我干什么，要不要紧？你还病着？”本来受伤严重的克拉克，却忽然身上有了力气，他伸手抱着莉亚的脖子，把手挡在了莉亚的后背上，企图挡下休斯打下去的棍棒。

“我不要紧，你受伤了，有没有感觉体内不舒服？”休斯紧张的问道。

“没有，还好。”克拉克回答。

两虫你一言我一语地在休斯面前上演着么一出兄友弟恭，倒是他成了那个拆散他们的反派了。

克拉克对着莉亚一口一个哥哥，用的关心语句居然跟他的一样。

十三年……莉亚把克拉克变成了他自己的弟弟。

他亲爱的好弟弟，也终于变成了胳膊肘向外拐的的虫了。

一刻，他才是那个孤苦伶仃的虫子。

一刻，他才是那个没有至亲在世界存活的虫子。

他抖着唇，压下身体不断上涌的气血，抖着唇最后问了一句：“你，究竟走不走。”

他以为他会气嘶吼，却没想到气到极致失望到极致，他剩下的句子只有平静。

克拉克望着他，眼底里有了纠结，他在他们之间不断地望着，同时也矛盾着。他的眉头皱得非常的紧，双手抱着莉亚的脖子也更加使劲。

他在看到这个细腻的动作的那一刻，他心底涌现了丝丝凉意。

最后，克拉克抓紧了莉亚搂着他的胳膊认真说道：“哥，我不走，你也别走留下来好吗？”

他颤抖的心被万箭穿心，他才发现比起至亲虫留给他们的伤害，其他的伤害都是无所谓了。克拉克已经不仅仅是他活着的希望了，甚至是他对开始向往未来生活的一切基础。

而如今个基础塌了，宁愿选择莉亚也不选择他。

他……回来是为了什么。

他痴呆地望着天空，明明是蓝色的天白色的云，可为什么倒映进他的视线里却都变成了灰色？

呵呵……

他酸了鼻子热了眼眶，他默默隐忍着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既然克拉克想要跟莉亚在一起，那么他们就在一起吧，他们哥哥弟弟叫的亲热无比，他是外虫。

克克十七岁，什么都不知道，只认对他好的虫子。

那么他希望，莉亚能对克克好一辈子。

他压住了心中的酸楚，他没哭了，他只是又感觉自己回到了十三年前，回到那个深渊瀑布的旁边。

他没什么留恋了。

他低头望着仍然抱在一起的克拉克和莉亚，最终将手里的棍子扔在了地上，转身朝着理查家族的大门走去。

该走的是他，余的是他，他祝福他们兄弟组成幸福的一家，而他埋在土里最好。

他一跨出离开的步伐，整只虫的身心都轻了。

他往门口走的越来越快，甚至与到最后他迫不及待地跑了起来。

他要出去，他要回家，回他地球的家。他家从此以后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地球。

深渊没了，克拉克跟莉亚兄友弟恭，他当初买的房子也写的莉亚的名字，他不要了。

他要找威廉，他要跟威廉一起找打开时空门的办法，他迫不及待地要回去。

“哥！”

“休斯！！”

他的身后，是克拉克和莉亚喊他的声音，但是这两道声音对于他而言却是索命鬼魂的呐喊，他不能停他要走。

可是跑了几百米后，他喉咙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血腥味，忽然涌了上来。

他的步伐也变得越来越慢。

终于他还是一口血吐了出来，浑身无力地直接双膝跪地，倒在了地上。

他想用手撑着身体起来，他距离大门不远了。

可是视野却变得灰暗，最后慢慢的完全被黑暗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