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找不到狗呢。”虽然束脩嘴上说着不在意,但散步的时候还是一直在留意四周，怎么会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呢？就连他的神识都无法搜索到，普通的狗能跑这么快吗？

“喜欢的话,回去我买一只一样的送你？”

“不要。”束脩直接拒绝,“早说了我不适合养狗。”真让他养宠物的话，他会养死的。

聂飞笑了下，脚步朝前迈动，地面传来的颤动却让他身子一僵。

“是地震吗？”束脩也感觉到了。

聂飞没有说话,环视四周，似乎除了他们没人发现不对劲儿，这应当不是普通的地震。

是啊，他们现在这身份，一个曾经差点被地府聘请为生无常，一个更是这个世间唯一一条龙，的确很容易遭人窥伺。不少蝇营狗苟之辈,怕是都躲在一旁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袭击他们呢吧？

“等下如果有危险,你直接去地府。”聂飞提醒束脩,他不希望束脩和幕后的家伙打起来。

束脩却没有回应,四处环视着,突然就看到一条青色巨蟒朝他们的方向而来,脚下的震动越来越大,另一条银色的蟒蛇破土而出。

有果木燃烧的清香传来，似有若无的香味儿缠绕着两人,将他们拖入极恶的世界。

天空突然变成血一般的赤色,有火流星快速划落，周围的行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便被火焰灼烧完全化为劫灰。

“束脩！”身侧,聂飞一声惊呼，束脩望过去的时候却只看到一条白色蛇尾，聂飞的半边身子都被吞了下去，只剩下两条腿在白蛇口中无力地颤动着。

束脩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右掌化为龙爪，有翠色的鳞片附着，狠狠一爪子便抓破了白蛇的肚皮。白蛇却仿佛吃痛，牙齿狠狠咬下，聂飞的双腿一僵，接着无力地从它的嘴角滑下，一条腿掉到蛇身前，另一条砸在了束脩的脑袋上，鲜血淋了他满脸。

束脩整个人都僵住了，下一刻，他的双手完全化为了龙爪，狠狠抓住白蛇的身体，硬生生从中间将它一分为二。脏腑的腥臭味儿扑面而来，束脩却仿佛根本感受不到，再次用力将它的身体撕的更碎，直到看到了聂飞的上半身。

聂飞显然已经死了，整张脸被酸液腐蚀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就只剩下衣服还可辨认一二。

又是这样。

束脩眼神中的光彩渐渐黯淡，为什么又是这样？所谓有缘无分，便是要这样一直折磨他，让他们永生永世都不能在一起吗？

“聂飞。”破碎的声音似乎是从喉咙中直接发出来的，束脩的眼泪大滴大滴从眼角滑落下来，愤怒地吼叫一声，龙尾狠狠甩向青蛇的脑袋，直接将它的脑袋砸碎。

他没有高兴，也没有离开，束脩的眼神依旧望着聂飞残破的身体，化为人形后双膝一弯，跪在了这片血海之中。

“感受到痛苦了吗？”狻猊缓缓走到束脩身边，望着聂飞的尸体语气凉薄：“就因为你，聂飞死了。”

“你是谁？”

“我是你的债。”狻猊单膝跪倒在束脩面前，凝望着对方黯然无光的眸子，伸手轻轻拨动前额的碎发，一双竖瞳不含丝毫感情：“我是来要账的。”

千年前的债，束脩也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