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师！”一群学生一窝蜂地涌了过来，仿佛看到了救星。

“大家不要着急，”曲归年安抚道，“情况怎么样？”

“我好害怕啊曲老师呜呜呜......”一个一米九的壮男生打算开口汇报，但是他一张嘴，脱口而出的却是哭诉，他实在太害怕了，曲归年温柔的声音让他再也绷不住。

另一个学生赶紧颤抖着说：“心电图已经做完了个，脑电图做完了八个。都是无心跳无脑电。我......我不想做了。”

“好，别怕，”曲归年轻轻拍拍壮男生的后背安抚着，同时说，“脑干反射做了吗？”

“没......没有，”说话的人吓得都结巴了，“您......您是说瞳孔反射吗？”

“对。”

“可，可是它，它好可怕。它咬人。”周围的学生都吓得一哆嗦。

“咬人？”曲归年心里一惊，“有谁被咬了吗？它没有被绑住嘴吗？”

“没有没有，”一个女生赶紧站出来说，然后小声带着哭腔说，“它，它的嘴被绑着，但是它的牙齿一直在......在咬，好可怕。”

“那你们心电图怎么做的？”这么害怕，还能给十几个丧尸测了心电图脑电图，真的是很勇敢了。

“就是......就......”

“带我去看看吧。”曲归年说。

到了心电图诊室门口，曲归年就听到一阵闷闷的嗬嗬声，是丧尸喉咙发出的声音。

曲归年周围的人听到声音就是一个哆嗦。

曲归年推开门，里面的人一听声音又是一个哆嗦，当看到是曲归年的时候，惊喜得快要哭出来：“曲老师！”

“别喊。”曲归年急忙小声制止住他们，“大家不要怕，我看看。”

只见学生们给心电图诊室的床换成了一个病床，然后用不知道哪里来的手铐把丧尸帮在一块的手拷在了床头，把它绑在一块的脚拷在了床脚。

它的胳膊因为被拷的姿势不对都有些扭曲，被胶带死死绑住的嘴还在不停咬合，尖利的牙齿磨在一起的声音令人听了就腿软。

它胸前的衣服被撩开，露出青紫色的胸膛，几个裂开的伤口在向外流出青紫色的脓血。几个测心电图的吸盘吸在上面。

为它戴仪器的男生躲得远远的，迅速冲过来扣一个吸盘后就迅速冲回去，然后伺机扣下一个。

曲归年：“......”

“我来吧。”曲归年心里叹了一口气，站在了丧尸旁边，“有手套吗？”

一个学生连忙拿了一副干净的手术手套来。

“千万不要碰到丧尸的脓血，如果碰到就立刻去洗手，用酒精消毒。”曲归年说着，戴上手套调整了一下丧尸的体位。

在他的手碰到丧尸的一瞬，丧尸剧烈挣扎起来。

周围的学生都下意识退了几步。

陈启延不知道什么时候戴好了手套，过来按住了丧尸。

曲归年收回了用自己脑中的晶核来控制低阶丧尸的想法。

曲归年一开始还不太熟练，毕竟他不是学这个的，只是在上一世末世后同事教他做过几次。

不过弄了几下之后，他就熟练起来。

“好了吗？”曲归年问。

守在机器旁边的学生这才反应过来：“马上就好！”说完迅速打印了心电图生成了报告。报告也很简单，就是无心跳。

“下面是脑干反射。”曲归年解释了一句，按住了丧尸的肩膀，“关灯。”

站在门边的学生哆哆嗦嗦地关了屋里的灯。室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血红的光从天蓝色窗帘透进来。

曲归年侧了下头，发现陈启延已经准备好了手电。

他按着丧尸的头，在丧尸的挣扎声中稳如泰山。他拨开丧尸的眼皮。

陈启延猛地对准丧尸的眼球开启强光手电。丧尸的挣扎更厉害了。

“瞳孔无反应。”曲归年冷静地说，“开灯。”

灯被开开。

曲归年又做了几个简单的脑干反射实验，丧尸的瞳孔均无反应。

“虽然丧尸仍能对外界刺激作出反应，但脑干已经死亡。”曲归年下了结论。

“再来下一个。”曲归年说。

两个男生推着一个病床过来，上面是一只嗬嗬磨牙的丧尸。眼前这只被推走了。

曲归年突然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一个食客，服务员正在一盘盘地上菜，吃完的就撤掉。

曲归年清咳了一声，挥散脑海里令人作呕的想象。

就这样又检查了两只，曲归年不想把紧迫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了。

他扭头，说：“好了，把现有的所有心电图、脑电图都带上，我带你们去实验楼和大家汇合。到了实验楼，把上面这些东西复印十份，再按照刚刚的结论出三份脑干反射结果报告，也复印十份。明天早上我来取。可以吗？”

“我们，我们不用在这里呆着了吗？”一个戴着厚瓶底眼镜的女生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了。”曲归年看着他们，嘴角不自觉温柔地弯起，“今天你们很勇敢，做得非常好。大家不要怕，我们会保护你们的。”

“曲老师......”又有人要哭了。

曲归年忙说：“好啦不要耽误时间，把仪器关好。把人都叫过来，咱们回去。”

“好！”

曲归年让陈启延保护这些学生回去，他自己则去协助顾柏寒他们。

陈启延虽然担心曲归年，但曲归年非常坚决，并且他见过了幸运竹的战斗力，安心了些，就听从了曲归年的安排。

自从白狐找到顾柏寒后，他就领了一队人去安置宿舍楼的学生。虽然他不是学校的教职工，又诡异得很，连脸都看不清。但顾柏寒让学生们听他的，学生们对顾柏寒非常信服，对此毫无疑义。

在曲归年找过去的时候，顾柏寒和白狐已经各自安置了两个宿舍楼。

在宿舍楼一楼大厅看到曲归年的一瞬，顾柏寒愣了一下，然后罕见地发怒了，压低声音喝道：“胡闹！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