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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双更合一)(2 / 3)

作品:《万箭倾心

万惜看了周瑶草半晌,终于道:“他应该不喜欢你,你太漂亮太大众了,他应该是个口味小众的人。”

万惜总觉得宁恒与众不同,喜好也应该是与众不同的。

周瑶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吧,其实是原初乐和他一起救我出来的。不过,你好有趣啊,我们做个朋友吧,一起报复下黄湘君?”

“做朋友可以,报复就用不着两个人。”万惜道:“杀鸡焉用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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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白天跟黄湘君舌战一番太伤神,万惜当晚刷题到十二点过时,便有些熬不住,便趴在桌上准备假寐片刻,结果一不留神就睡着了。

她是被纸团给砸醒的,迷糊睁眼,发现闹钟指着一点。再定睛望去,发现对面的窗口处,宁恒正站在那,他穿着蓝灰色长袖睡衣,整个人高挺修长,台灯白光映照下,轮廓分明流畅。

实在是,很耐看的一个人。

见万惜还是懵怔状态,他继续丢了个纸团过来。

万惜接过,打开一瞅,发现上面写着。

【床|上来。】

万惜当即吓得差点跌倒。

什么虎|狼|之词?少年你|污|了!

再揉揉眼睛,万惜发现原来是自己睡糊涂看茬了,人家写的是【床|上去】。

好心让她到床|上去睡|觉的意思。

哦,少年没|污,污|的是她。

万惜伸个懒腰,感觉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便想着先跟宁恒聊个几块钱的天,醒醒脑子再做题。于是,两人又开始隔空抛起了纸团。

万惜:【你怎么醒了?】

刚不是十二点就睡觉了吗?

宁恒:【起来上厕所不行吗?】

万惜:【我记得你睡觉前就去上过厕所啊。】

算了,跟她聊不下去了。

宁恒正准备回床|上睡|觉,结果万惜又丢来一个纸团。

他展开,发现上面写着——

【少年,肾不好是病,要治啊。】

万惜觉得自己算是好心,毕竟这么年轻就要一小时内上两次厕所,未来堪忧。

结果她发现,宁恒展开纸团后,抬起眼,站在窗口那瞅着自己。

此时,是深秋,月色幽凉,夜风冷凝。

而宁恒的眼神比这深秋的夜还渗人。

万惜是个怂货,赶紧着拉上了窗帘。

一不小心得罪了大佬。

万惜原本以为,宁恒生气个一晚上就没事了,没料到这厮还挺记仇,隔天早上就在巷子口等着她。

当时万惜刚醒,脑袋昏昏沉沉,正低着头往前走,忽然有人用手肘锢|住她颈项,随即另一只手用力揉|着她的头发。

她被揉|得发晕,眼中是小巷内薄透浅淡的晨曦微光,鼻端萦绕着少年特有的薄荷味洗发水气息。

耳边,则是宁恒清冽的声音:“还敢乱写小纸条吗?”

也许是浸了曦光,他的声音比往常要柔上两分。

“不敢了!大哥我再不敢了!”万惜头发都被揉|成鸡窝,赶紧求饶。

宁恒喉间溢出声模糊低笑,随即放开了万惜。

“走了。”

“等下,我梳头发。”

万惜也没随身携带梳子的习惯,只能以指为梳。

宁恒书包向来也不肯好好背着,总是丢在单肩上,他状似漫不经心地看着万惜。

清透阳光下,少女的肌肤光洁细|腻,她并不算白,但身材高挑,骨|肉|匀|称,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生气和灵气。

万惜动作挺快,三两下便将头发束好。她双手在马尾处停留片刻,随即闪电般朝着宁恒的头发伸去,胡乱揉|着。

她得报复回来。

现在,万惜确定宁恒早上确实洗过头,发丝柔和清爽。男生的发,短短的,像是蔓草在指尖生长,有种奇异的刺痒。

但万惜没能在他头上肆虐多久,很快宁恒醒悟过来,双手分别握住了她的手腕,将那双不安分的手从他头上硬生生取下。

他在掌心里,清晰感受到了她脉搏的跳动。

万惜毕竟是体校出身,力气挺足,也用了十成力,可宁恒却像是永远比她多一成力。她双手被举在半空中,努力想伸向他的短发,可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桎|梏。

他手挺凉的,也不知是不是被她的体温给熨着,逐渐就变暖了起来,最后甚至有些烫。

两人憋着力,没说话,就这么僵持着,跟两只小牛犊似地。

她忽然发狠,用头去撞上他的胸膛。他一时不防,被撞了个踉跄。可饶是这个时候,他也没放开她。

万惜只觉得自己被牵带着上前了两步,随即又一个旋转,背脊抵上了冷|硬的小巷砖墙上。

宁恒站在万惜面前,两人双手仍旧举在空中,一个进攻,一个阻止。

他高她大半个脑袋,此时俯视着她,她也不服输,杏眼黑眸直勾勾盯住他。

两人都暗自用着全力,也都累得够呛,此时呼吸声加速,在空气里交|缠。

斗到现在,他们心里都憋着火,眼神都是硬气有棱角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彻底撕破脸。

时间尚早,远处有早餐的叫卖声,勾出了点人间烟火气。风吹过,小巷内的落叶索索作响,淡金色的晨光一点点浸了上来。

那风一吹,万惜神志清醒,先觉出了荒唐,忍不住胸腔里迸出了声笑。

这笑就如同气球上陡然出现个小洞,两人气氛本是涨|裂到要爆炸的程度,此时忽然就焉了下来。

万惜一笑就没力气,也没想着再去揉|宁恒的头发,双手陡然就松懈下来。

可宁恒也没放手,他们的手仍旧举在空中,分不清是什么姿势。

他背着光,嘴角有笑,眼里有碎的星,声音低又沉,有点像自言自语:“笨就算了,脾气还大。”

“打架归打架,不能人身攻击!”万惜控诉。

“笨笨。”他忽然喊道。

“什么?”万惜愣住。

“笨笨不算骂人,以后就叫你这个名字了,赖名好养活。”

宁恒不笑时眉目凛冽,微笑时其实也只是多出个笑弧。

可也许是人性本贱,他只要露出这么一点笑,旁人却能觉出格外的珍贵。

此时的万惜却来不及咀嚼这番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