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走到他面前，轻轻跪下，轻柔地环着他。

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不再乱动，那双眼睛里依然是迷雾一片，他的确是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用手指轻轻移动，来通过触觉感受面前的一切。

微凉的手指抚上了她的眉毛，顺着她的眉一点点往下，然后到眼尾，准确地擦去了她眼尾的湿润。

虽然霍尧此时在一具陌生的身体里，但他只不过做了这么一个动作，沈妙就感到一股难言的亲密，除了他以外，再没有别人会对她这样的温柔。

他的手背上还印着黑色的鞋印，红肿得不像话。

沈妙转头，看向洛芙，没有说话，只是给了一个眼神。

怀里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抓住她的手，想要顺着手臂往上，掰住她肩膀，让她转头看着他。

洛芙冷笑：“霍尧，就算你不愿意，你女朋友也想跟你换。

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替你去死。

哦，差点忘了，你看不到呢。”

洛芙的指尖亮起了蓝莹莹的微光，像是机械手指通电的末端一样，她将这手指直直戳向沈妙的后脑。

沈妙身子往前，向怀里的人凑了上去。

唇瓣相贴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嘴唇干涸、龟裂，不似以往那种柔软，但依然是她的霍尧。

大概是尝到了她嘴里铁锈一般的血腥味，霍尧的眼中流露出难以言表的痛苦神色，他想挣脱，但沈妙双手托住他的脑袋，不让他离开。

他真的没有什么力气了，哪怕沈妙断了肋骨，依然能够制住他，让他不要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