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你，别拿你的准则来要求她。”

锦麟冷哼：“可她眼下最不需要的就是心软。”

“你……”

“难道你也想像我似的追悔莫及？”

九歌两侧拳手紧握成拳，咬牙道：“你……你莫要入戏太深，反害了白玉。”

锦麟睨了他一眼，轻笑道：“本君活了数百万年，最后悔之事便是神魔大战时做的选择，可见啊……无论人还是神，一旦做了选择，老天爷都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那是你自作自受。”

“没错！所以本君绝不会重蹈覆辙。”

九歌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半响后，正色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本君说话，从来都是言必出，行必果。”

“如此，我便再信你一次。”

“从今以后，本君与白玉的事，你不得插手。”

九歌冷哼，嘲讽道：“若非关乎白玉的性命，我宁死也不会让你接近她半分。”

“你当真爱她吗？”

九歌皱眉，神色戒备问：“这又是何意？”

“爱是成全而非霸占，爱一个人应是如她所想，而非如你所愿。”

“也许你说的对，可你有何资格说我？”九歌讥讽道：“难道你对她没有占有欲吗？”

锦麟默然：“本君与你不同，她心中在意的始终是我。”

“那是白泽，而非白玉，你不要把对白泽的亏欠放在白玉身上，那对她不公，”九歌话音一顿，指着他怒道：“若非你的出现，重生后的她只是一只活的没心没肺的妖兽。”

锦麟淡淡道：“看来身陷魔障的人是你。”

“都是你，是你毁了我们平静的生活。”

“九歌，这是她的命数，逃脱不掉的命数，身为神兽白泽的化身，身上肩负着父神给予的重担，不是凭你千年的陪伴便可轻易抵消的。”

“那又怎样？为了虚无山上的封印，她已死了一回，难道还要她在死一回吗？”九歌低着头，颓丧道：“我不在意她是否心悦我，我只想她平安。”

锦麟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君亦如你所想。”

九歌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若她出事，上天入地，我都不会放过你。”

“好！”

九歌深吸一口气：“我们回去吧，白玉怕是等急了？”

“稍等，”锦麟顿了顿，淡淡道：“本君还有些事要交代，你在前方等我，待会儿我们一同回去。”

九歌冷着脸，抬脚迈了一步，消失不见。

不多时，锦麟袖子里飞出一只纸鹤：“兄长，你真的决定这么做吗？”

锦麟望着黑沉沉的群山，轻喃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一旦她渡劫成功，位及仙位，元神便会自动归位，到时她想起前尘往事，便是与你断情绝爱之日。”

“有何关系！”只要她活着，吾心已安。

宴龙忍不住抱怨：“兄长，你的心果然海乃百川。”即使开始不同，过程不同，总是归于心之所向之处。

“情就是这样，不动则已，一但动了，心也就动了。”

宴龙张了张嘴：“兄长……”

“自打白泽身殒后，她便成了本君心底抹不掉的朱砂痣，而后花费数年用尽毕生修为寻找她散落的元神，直至她的元神慢慢凝聚，那种欣喜之情，本君至今不能忘怀。”

不知何为情，却依心而行。

“兄长，你这又是何苦？”

“从来花开都有意，自古人生谁无情，红尘岁月，细数年华，谁人无情，谁人不念，岁岁年年，一往情深。”

宴龙听到兄长话里掩饰不住的萧瑟，忙转移话题：“九歌当真不会插手你与白玉之间的事？”

“不会。”

“那你可有想好怎么助她渡过这情劫？”

“本君自有打算，”锦麟顿了顿，又道：“最近魔界可有何动静？”

宴龙话音一顿，肃容道：“兄长，近日幽冥河畔经常发生战乱，魔族仗着幽冥河数次挑衅我天界神将，想来他们还是贼心不死？”

“此事马虎不得，你时刻注意那边的动静，若有异动，立马通知我。”

“是。”

锦麟想了想，又道：“虚无山也得派人盯着。”

“兄长，上古凶兽被你镇压在虚无山下，只要一日不解除禁术，它们便翻不出什么大浪……”

“当年魔界攻打天界，他们可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一旦白玉渡劫成仙，虚无山上她的那捋镇压上古凶兽的元神便会自动归位。”

“兄长所言极是，我这就派人过去。”

锦麟颔首，又道：“还有事吗？”

“兄长，幽冥河畔发生的事是否需要告诉天帝？”

“不必！”

“这是为何？”

“身为天帝，掌管着三界安危，幽冥河畔经常发生神魔战乱，若他不理不问，这天帝的位置也不必再坐。”

此话一出，宴龙惊愕道：“兄长……”

看来当年那场神魔大战，兄长不仅怨恨自己，连天帝也一同怨恨上，也是！若非天帝无能，平息不了神魔之间的关系，兄长怎会为了三界安危一力抵抗魔族，白泽也不会为了帮助兄长而身消道陨。

“切记这两件事不可马虎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