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作品:《你不要过来啊(三月胡桃)

季衍第二天去找江知颂,江知颂说他骂人骂得太过分,说他打人的样子太凶残,还说他被惯坏了,没有同情心。

然后说性格不合,以后还是别当朋友了。

季衍反省了自己,他骂人打人是不对,他室友看上去是那种好学生的样子,所以江知颂以为他欺负弱小gay。

但要他把缘由说出来,他又说不出口。

毕竟被同性骚扰,是很让人尴尬的一件事。

于是季衍跟江知颂说自己以后不打人了。

江知颂不理他。

他过了几天找到江知颂,又跟他说:“我以后也不骂人了。”

江知颂还是不理他。

拉下面子求和都没用,季衍气死了,他在家生了好久的气,以为江知颂会主动来找他和好,没想到江知颂一声不吭地跟他爸搬去了聊城。

季衍一气之下,和江知颂彻底掰了。

季衍现在想起来,依旧觉得生气,把枕头当成江知颂,锤了好几拳,然后把枕头竖起来摆正,身体往后挪,和它面对面,抱着手问:“江知颂,当初你和我划清界限的时候,不是很硬气吗?”

下一秒,季衍努力压低声音,应道:“对不起,我就是个王八蛋。”

季衍哼了一声:“那王八蛋你跟我说一说,你回来是不是想找我和好?”

“是,”季衍演得忘我,脸上的表情也没落下,努力做出愧疚难过的样子,“朋友还是旧的好,我和新朋友去滑雪,遭了报应,摔惨了。”

……

季家大门口,周勤从驾驶座上下来,打开伞,快步走到后面开车门。

江知颂摘下眼镜,把正在办公的电脑关机,下了车,示意周勤把伞给自己,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周勤点头,要走的时候忽地记起今天的日期,追上江知颂,问:“江总,你的伤还没好,这周天要订去瑞士的机票吗?”

去聊城之后,江知颂养成了个习惯,隔一段时间就去滑雪。但滑雪有季节性要求,他又不喜欢室内滑雪场,国内滑不了的时候,就跑去国外。

周勤以为江知颂工作压力太大,想找个方式发泄,毕竟那阵子江知颂天天起早贪黑,忙得连轴转。

之后他发现江知颂跟上瘾了似的,一开始还好,在管控区玩,后面开始挑战极限地形,危险系数一次比一次高,周勤觉得他不要命了,后来又觉得他是在发泄情绪。

周勤很清楚,情绪的源头,在季衍身上。

玩多了总有失手的时候,上次去瑞士滑野雪,江知颂直接滑到医院躺了两个多月。

“以后都不去了,”江知颂驻足,抬头望着二楼窗户透出来的微光,笑了一声,说,“我还年轻,得惜命。”

周勤点头应是,一直把江知颂送到长廊上才离开。

长廊顶部是透明的玻璃,雨溅在上面,响声沉闷,江知颂沿着长廊从尾走到头,心想,阿衍那么讨厌下雨天,现在一定很烦。

大厅里没人,大家估计都去睡了,只给他留了盏落地灯,江知颂径直上了楼。

他的卧室在季衍隔壁,江知颂经过季衍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声音,停下了脚步。

季衍声音挺大的,江知颂一句没落全听见了,忍不住笑出声。

余光瞥见手腕上的淤青,江知颂揉了揉,然后抬手敲门。

没等多久,门开了。

江知颂看着季衍,笑着说:“我过来拿药箱。”

季衍此时正心虚,顾不上还在生他的气,让他进来了。

江知颂坐在床边,脱了衬衫,背上那块依旧是季衍帮他涂的,季衍边给他涂药边问:“你和谁去的瑞士滑雪?”

“和周勤,”江知颂说,“他要给我安排行程。”

季衍“哦”了一声,拿棉签用力戳了下他的肩胛骨。

江知颂说疼。

季衍一脸惊讶:“是吗?我没感觉。”

江知颂觉得好笑,便说:“你又不是不认识周勤,他不算新朋友。”

这下轮到季衍尴尬了,他眼神左右乱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知颂非常善解人意地换了个话题,他看见季衍脸上被枕头压出来的痕迹,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季衍就想起来了。

季衍气鼓鼓地继续帮他涂药,涂完盯着江知颂看了很久,把江知颂看得一头雾水。

江知颂刚要开口,季衍拿起枕头扔他:“你才被惯坏了,你才没有同情心!”

枕头被江知颂一把接住,他当然知道季衍在生什么气,于是又跟季衍道歉。

季衍还是不高兴:“说真的,我有点想不通,就算我暴躁易怒爱打人,你反应也太激烈了,以前都没见你嫌弃我,难道你基因突变了?”

很难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江知颂看着季衍,犹豫了几秒,尽量自然地开口:“我当时只是一时冲动,很快就后悔了,我搬家之前来找过你一次,想跟你和好。”

“你骂了我一顿,说我是个烂好人,敌我不分,和我当兄弟是倒了八辈子霉,然后让我有多远滚多远,这辈子都别见了……”

“我问你还能继续做兄弟吗?你说不能,恨不得连夜冲到我家帮我收拾行李,天没亮就赶我离开。”

“对了,你还踹了我一脚,说我这个人特别无趣,还说我车技太垃圾,不配和你一起开车,”江知颂微皱起眉,像是在努力回想,“那天你喝了酒,可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