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爹爹烦躁的推开，丫头有去求娘，有去求哥哥，却被不耐烦的娘直接锁在了房间。

知道求情无用，丫头就想到娘跟那妇人吵架的时候，说过的，伤了脸皮就不能卖到好价钱了，拒绝娘她脸上上药。

“娘，这个赔钱货刚才还趴在地上拿脸蹭地……”哥哥在一旁气呼呼的骂道：“都说了伤了脸就不能卖个好价钱了，结果她还这样，爹娘，她就是诚心的。”

“捆起来堵住嘴！”爹不耐烦的说完，娘就跟哥哥拿了绳子过来。

丫头绝望极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不是柱子婶子的爹娘在女儿被卖以后，还倾家荡产找了她多年么？不是村里大婶在打骂了女儿之后，还她扯新衣裳么？为什么自己都这么乖了，他们还不要自己？

“丫头，你乖一点儿，好好抹药，等你好了，娘送你去享福。你要是不乖……”丫头娘着自己的女儿带着恨意看着自己，心里有不舒服，还是带着凶狠道：“你要是不乖，你爹就把你许给东头的癞子，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气，都打死两个老婆了，你想去么？”

丫头着陌生凶狠的娘，眼中的亮光没有了，她不在反抗，乖巧的上药，等到脸上好了之后，就在爹娘的喜悦中，被一个长得富态是面相凶狠的老嬷嬷拽上马车。

“行了！别围着我，你们俩儿长得好，再生几个出来，不就发大财了？”老嬷嬷着娘，皱眉道：“下次肯不能这么苛刻，好歹十几两银子呢？”

“您说的是，您说的是！”爹卑躬屈膝的拿着银子兴高采烈道。

老嬷嬷叹口气，什么也不再说，就将丫头带走了，丫头回头看着这个自己都没走完的小山村，神色呆滞，良久，才问：“如果再生女儿，他们还会卖么？”

“怎么不会？你姐姐姿容出众，你虽比不上她，也媚骨天成，你爹娘一连生了你们两个，再生，想来容貌也差不了。”老嬷嬷打着哈欠，随口回道。然后熟练的拿针扎了另外不听话哭闹的女孩子。

丫头熟练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小心翼翼的带着自己也没发现的忐忑问：“姐姐，在哪儿？”

“问这个干什么？”老嬷嬷严厉的扭头瞪了她一眼道：“进了我们这个门，日后你多的是姐妹，不许再提你亲姐姐的事情。”

丫头颤抖着点点头，她不说话了。

一开始，丫头不觉得被卖不是好事情，也是爹娘是真的对自己好？毕竟有新衣服穿，有人教导自己读书识字，是很快等她再大一，就被拉近了漆黑的房间，脱去衣服，被人揉捏之后，说了声：“上等！”

然后就被欣喜若狂的嬷嬷们收拾干净，送到了另外的地方，在这里，她要学习的就更多了，吹拉弹唱，甚至还要学厨艺女红，要学……如何取悦……男人……

一开始丫头不明白为什么要学这个，是被关了几次黑屋子之后，就再也不反抗了，同时也记住一个道理，以后不想吃苦，就不能反抗。

丫头的姿容不错，只是在十二岁的时候，教养她的嬷嬷叹气道：“长得好，媚骨天成，可是……太媚了，就显得俗气了。二等吧！”

丫头的心里咯噔一声，这年她已经完全明白二等跟一等之间的差别，同为瘦马，即使都没有好结果，可是一等瘦马总归会有活下去的可能。

是丫头知道不能反抗，嬷嬷们是不容许姑娘们反抗的，她们不在乎直接弄死顽劣不听话的女孩子。

丫头常常在深夜，着外面乌黑的天空，就像幼年时候那样，将自己蜷缩起来，忍不住想着为什么自己的人生是这样的？她偶尔也会想，姐姐也是这样的么？

十三岁的时候，这一年丫头被一个老盐商挑中，圈养在府里，成为他消遣的玩物儿，有了一个名字绿馥，痛苦难受，可是还能活着，比起那些早早就被折磨死的姑娘们，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了，只用伺候一个人，而不是在青楼里伺候无数人。

十五岁的时候，老盐商的身体不行了，他玩不动了，所以绿馥跟同屋的小丫头湘儿就成为了他待客的工具，每日……每日……生不如死，是她又顽强的活着。

突然有一天，就在喧闹中，她被人拉到了一个有英俊的大官面前，她看到大官，习惯的摆出那副讨好魅惑的笑容，对方叹了口气，然后拿着名册问了她的来历之后，就将她带回府里。

“如果能做大官的小妾，那是最好的结果，到时候一定不要反抗女主子，你就能过好日子了。”成长的时候，有过交好的小姐姐，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绿馥想，我乖一点，听话一点，哪怕很脏？是不是也能还有口饭吃，能活下去？

因为劳累，因为害怕，因为之刚被摧残过……绿馥在晃来晃去的马车上，睡着了。

一个柔软的触感，一只小手，还有另外一个孩子的训斥声中，绿馥睁开眼睛，着面前的一切。

并不大的屋子里，一个小女童在嬉闹，一个稍大一点儿的在训斥她，让她不要吵到姨母。着温馨异常。

姨母？绿馥环顾四周，然后发现他们生活的是自己！

“姨母，你醒了？臭哥哥又说我。”到自己醒过来，女童不怕生的凑到绿馥面前，皱眉撒娇，是唇角确是上扬的。

“姨母！”男童对着自己点点头，然后拉开妹妹，将她护在身后，才道：“我去跟母亲说您醒了。”说完就带着妹妹离开了。

绿馥伸出手想要叫住他们，他们却已经走远了。

“你是……”绿馥着面前跟自己有六成相似，却比自己显得温柔端庄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明明她知道的，眼泪无用，除了在床上取悦男人，并没有丝毫的用，不会有人因此而怜惜她，就是控制不住。

王璐原本是发懵的，在她当初嫁青锋哥之后，就求了他去打听娘家的事情，在得知自己的父母在自己被卖之后又生了一个女儿，然后有卖了的时候，怒火中烧，求了老太太、太太，最终处理了那对无良的父母，林大人又将整个王家村，全部整治了一边。可是自己的妹妹在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