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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1 / 2)

作品:《我帮反派们戒恋爱脑

人魔两界相距甚远,交界处还有狂沙风暴肆虐,即便是司风迟,路上也耽误了一些时间。

进入魔界领空后,他隐去自己的身形与气息,径直飞向魔息源头。路过一间灯火通明的酒肆时,听见有人边捶桌边大喊:“嗷祖奶奶!尊主她活——哦不对——醒过来了!”

司风迟:“…………”

原来是魔尊越木兮醒了。

人界中关于她的记载很少,他也没有深入了解的兴趣,只知道是位深不可测的上古大魔,然而哪怕这一战事关生死,他御剑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犹豫。

这也是困扰着绝尘宗众人的未解之谜——究竟什么才能牵动这位天之骄子的情绪。

司风迟循着魔息来到一座高可匹天的山崖前,由于被瘴气包裹,山体呈现灰暗的色泽。

瘴气中不仅附有蚀骨巨毒,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气旋,稍有分心就会被漩涡卷进去,连尸骨都找不到。

司风迟静静立于佩剑之上,点漆般的瞳仁在夜色里愈发深邃,他凝视着山壁上的刻字,轻声念道:

“思无涯。”

片刻后他操纵配剑,轻而易举地穿过瘴气。众人闻之色变的龙潭虎穴,他竟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若是好斗的殷烈寒看到这一幕,可能又会气得无能狂怒。

当年殷烈寒九死一生冲破瘴气时,已经是有进气没出气。即便这些年修为提升,拥有与数个化神期修士一战的实力,他也还是没有把握能操控法器登山,而是变化成更容易融于瘴气的雾形。

可见司风迟实力远在他之上,同样……远在化神期之上。

通过瘴气后,他保持着古井无波的表情,默默飞至“思”字前方。

只因他忽然想起梦中女子附在他耳畔,尾音笑吟吟的,像上翘的弯钩:“今朝放荡思无涯。”

她的“思”字念得特别重,像是在强调什么一样,司风迟甚至能想象到她说完后不尽兴,又用牙齿轻咬嘴唇的样子。

抱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他两指并拢做剑状,凝出锐利的光,探入“思”字心上那一点中,果然有了收获——里面放着一样东西。

梦境在此处得到验证,既然“思无涯”是指这里,那么她便是魔界中人了,但他自幼在绝尘宗长大,从未涉足过魔域。

司风迟心中闪过数个念头,手上动作却没有停下,将那东西狠狠扯了出来,拿到眼前打量。

半晌,他的面色古怪起来:这是……一串铃舌?

铃舌在月光下散发着透亮的金属光泽,微微晃动间发出细碎清脆的声响。

司风迟沉吟一会,将东西收进袖中,正欲朝山顶飞去,却听见一阵刺耳的争吵声,他想了想,就这样悬滞于半空中,如同缄默不言的天神,将地面上的情形尽收眼底——

一位干瘦男人扯着他的同伙,脸色涨得通红:“大哥!要不还是算了吧!这东西是我们从陈老头手里硬抢来的,万一被魔尊发现,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给老子起开!他和他一家老小全被我们杀干净了,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这事?”被拉住的人浑身肥肉直颤,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弟的伙食全进了他肚子里。

胖子吼完那干瘦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

“要不是那死老头自己吹牛说漏嘴,谁会知道当年魔尊曾许诺过他养父,他的后代要是还想当她的部下,就以这玉佩为信去找她。这东西现在是我们的了,拿它讨个护卫当当,怎么不行?”

“可……可你也太着急了,魔尊才刚醒……再说这瘴气哪是我们能过的……”

“要不说你脑子缺根筋,魔尊将将醒,那不得要出山巡视啊?!当然是守在山脚等她了!还有你记住,她当年是因为喜欢陈老头他养父酿的好酒,才赏下的玉佩,你到时敢说漏嘴,老子就打死你!”

那人说着,用他满手的肥肉去摩挲那块玉佩:“这可是魔尊贴身的宝贝……”

司风迟眯了眯眼,突然觉得这画面有点碍眼。

…………

解决聒噪的源头后,周遭再度恢复宁静。

司风迟犹豫一会,还是将玉佩捡起,也收入袖中,

他不再耽搁,直奔山顶的魔宫,没想到一路竟出乎意料的顺利。

除去天然的瘴气,这位魔尊竟然不屑于再设别的禁制,果真是自视甚高。

或许是杀意得到满足,踏入魔宫后,他反而莫名平静下来,仿佛受到什么指引一般,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一泓寒潭边。

潭中央有一座近乎透明的玄冰台,流转着美轮美奂的光,只是美则美矣……却好像缺些什么。

不知为什么有此想法,司风迟脸上难得有些茫然,正当这时,水面忽然生出一点动静。

他戒备地举起佩剑,用剑尖指向声源处。

随着潭水哗啦啦作响,一名红衣女子浮出水面,她那身灼灼长裙,竟与方才的梦微妙重合了。

司风迟的手僵在半空中。

她从水中一跃而起,坐到玄冰台上,应该是用过避水的法术,大颗小颗的水滴从长发和裙上纷纷滚落,如同飒沓流星划过,除了一闪而逝的光芒,什么水痕也没留下。

女子随手脱去宽大的红纱袍,只穿着贴身长裙,又三两下甩脱鞋袜,扔到台面上。她哼着歌,濯足于潭水之中,一对玲珑如玉的赤足若隐若现。

司风迟的理智告诉他,对方现在毫无防备,是最好的出手时机。

但他却没有动,只是放纵自己沉浸在眼前这一幕,感受着某些失落的东西再度充盈回身体。

没过多久,女子微微颦眉,抬起一双修长纤细的腿,她脚踝细白盈润,显得银铃脚链的红绳尤为刺眼。

司风迟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忽地朝前迈了一步。

她仿佛是有些累了,懒懒地侧卧到台上,脊背弯出一道起伏流畅的弧度,像只娇气又名贵的漂亮猫咪。

像是只过去一瞬,又像时光流逝过几千年,司风迟的感官逐渐钝滞起来,仅凭着本能一跃而起,飞身至玄冰台上,单膝跪在她身侧,在更近的距离里审视对方。

她安静地阖着眼,远山眉黛,细柳腰肢,无一处不透露着精致而带刺的美。

曾经有段时间,他为找到梦中之人的蛛丝马迹,试图凭着想象画下对方的模样,不过最终没有成功。

也正因如此,宗内才有传言称:他对一名女子用情至深,成日为其作画。

“这便算喜欢?”他一度觉得荒唐。

如果这就是她真正的模样……

司风迟看向那细瘦到一折就断的脖子,愈发觉得那是无稽之谈。

虽然梦境让人失控发狂,但他现在十分清醒,不可能轻易被梦中的情绪左右。再者,此人修为稀松平常,至今都未发现他,又能拿他如何?

而此时正在装睡的越木兮:谢邀。

旁人疯没疯她不知道,她确实快疯了。

几分钟前她就听见系统的警告,但与殷烈寒来时的情况不同,她没有立刻行动,甚至眼睛都没敢睁开。

“方圆十米……你是对面派来偷水晶的吗?!而且怎么身份都检测不出来?”

系统委委屈屈:“我也不知道!数据库显示无法识别……而且那人的隐匿术实在厉害,竟然能躲过我的探测,直到进入方圆十米内才被我捕……捉……”

系统:“噫。”

越木兮草木皆兵,紧惕道:“怎么?”

“他蹲你水晶上了。”

“……”

“就在你左边。”

“……”

“那什么……你怎么还不跑?”

她硬邦邦道:“躺平等死。”

“那怎么行!”系统设定的机械音好像都加速几分,“这是最后一个世界,完成这个任务后你就能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