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后缩了缩，双圆眼哀怨地看向自己。

那瞬间，越木兮真有种欺凌弱小的罪恶感。

她飞快眨眨眼，将这种可怕的念头挥去:“不可，我要他高兴时留下的泪水，痛哭流涕那种不行。”

司晚好似有些失望，但还是勉强同意了，只见他稍稍提升些许胥千逢的触觉，面无表情的操纵纸人，很快便成功取到胥千逢的眼泪。

随即他轻轻点，胥千逢便昏睡过去。

看见他行云流水顿操作，这下，连她也往后缩了缩。

我们尝尝因为不够变.态而与你格格不入。

司晚接过草人递来的瓷瓶，随意晃晃，里面装有胥千逢的眼泪。

“是需要浇在那块地里吗？”

听见司晚这样问，她愣，心说他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

“来的路上碰巧看见殷领主，他……同池领主沟通的声音稍微有点大。”

“……那你去吧。”她沧桑道。

听完全部过程后，系统更加无法理解她此时的行为:“也就是说，他明白你做这些是为了完成任务，所以才那么淡定，甚至还帮你了，这不是很好吗，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越木兮撇了撇嘴，随手朝水面飞出块薄薄的石片，潭水瞬间泛起阵阵涟漪。

看着圈又圈扩散的水纹，她的思绪也渐渐飘远。

纠结什么？

司晚扔下药草后，便柔声同她道歉:“昨日之事多有冒犯，请尊主责罚。”

她手指蜷缩起来，下意识要抚上颈侧的伤口，但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便没有动。

“无碍，本尊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斤斤计较，何况这下你也算将功补过了。”

她想了想，看了眼昏睡的胥千逢，压低声音问道:“之前本尊就发现了，但直找不到机会问你，你体内的煞气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要同尊主禀明，”司晚应该早料到她有此问，对答如流，“说来惭愧，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这些年已经控制住，尊主不必为此忧心。”

“天生的？”她不可置否，“本尊查出酒里有味植楮草，食之可使人忘怀忧郁，心神激荡，你觉得此事纯属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司风迟敛下长睫，眼前飞快闪过叶摇光傻乎乎的脸，困住他的诡异阵法，以及他口中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人物。

“尚且不知。”他犹豫瞬，很快做出判断。

从各方面来讲，此时都不是坦白的最好时机，起码要弄清自己和她，以及……那位无涯的关系再说。

越木兮的心渐渐沉下来，看得出司晚并没有说谎，但却也是有所保留，他心里有怀疑的对象，却不愿说明。

“……为避免再给尊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打算去再趟人界查明此事，特来向尊主请命。”

司风迟想起叶摇光那时大惊小怪道:“什么？你是瞒着师娘过来救我的？这可不行师父！女子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你若老老实实告诉她行踪，她可能几天都过得快快活活，根本想不起你这号人，若是你瞒着她几天没消息，她倒是会时刻记挂你……”

叶摇光打了个寒颤:“就是她会当做你已经死了，哪怕你活着回来，在她眼里也等于具尸.体的。”

“…………”

那时她盘问自己为什么出现在人界时，神色好像确实有些不高兴，既然如此，同她多交代几句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