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是知道夜澜行插了暗卫在洛长安身边的，他一开始也很不赞成这种做法，反驳了他好几次，只是因为暗卫，洛长安几次避开了危险，顾辞也就没再说什么。

顾辞从很早就知道，夜澜行大抵是对殿下有其他情感的。

但是他一直觉得只是他太小，那种情感只不过是对殿下如同亲人一般的依赖，所以他也没有过于在意，任其肆意生长。

他曾经教过夜澜行武艺，见夜澜行招式招招狠辣，不留余地，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只要是出手就是取人性命的时候，他忽然有些不安。

他教夜澜行武艺，诚如他自己所言，想要让殿下身边多一份保护她的力量，但是后来他发现，夜澜行的武功精通到一种地步之后，对每个人都是一种威胁。

若是他有一日背叛了殿下，以他的实力，顾辞不敢保证殿下会毫发无伤。

“见过顾将军。”夜澜行和顾辞其实是平级，但是顾辞曾教夜澜行武艺，所以夜澜行向他行礼。

顾辞有些走神：大多情况下，夜澜行都是谦虚有礼并且温和礼貌的，所有的礼仪都是从容周到，但是好像只要是和殿下有关的事，他就很容易失控。

顾辞曾经就此事教诲过他，告诉他习武之人切忌被外界所扰，但是每当此时，夜澜行的脸上总会流露出几分真心的笑意，他从不顶撞他，除了那一次：“澜行以为，若是心无所向，习武何用？”

历史上的武学大师都说：习武为了养性，只有夜澜行会毫不避讳地说：习武是为了心之所向。

他的心之所向是什么呢？

顾辞有些失笑地摇摇头。

“免礼吧。”

夜澜行将顾辞请到上位，又坐在了一旁的主位：“阿姐去了顾将军那里？”

顾辞微微颔首。

夜澜行眉头皱了一下，刚刚就很低的气压如今好像更加压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