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公子手下留情！”楚子砚谨慎地开口。

夜澜行也没打算再继续下去，只是去抓洛长安的手。

洛长安其实是诧异的，在她心目中，夜澜行一直是温润有礼的，即使是发脾气也是不怒自威，偶尔会展现出偏执冷血的一面，但是也不会到这种即使伤了人也这般冷漠的地步。

一时间，洛长安出了神。

原本她以为她了解的夜澜行，好像不太符合她原本的模样。

刚才那一瞬间，洛长安忽然看到了前世的夜澜行。

冷血无情，忤逆自己的就会被惩罚。

那是前世那个身居高位，冷眼旁观的夜澜行。

是她心目中的恐惧。

是的，她害怕夜澜行。

前世的爱意消耗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恨意和恐惧，洛长安承认自己是胆小鬼，她分明憎恨着夜澜行，但又无时无刻都在害怕着他。

她恨不得他去死，却在他盯着自己的时候抖成糠筛。

夜澜行的手想去抓她，洛长安下意识地躲开了。

是本能反应，遇到危险的时候身体自动做出的反应。

洛长安躲开了夜澜行之后，自己也愣怔地看向他，眼中带着没有散去的恐惧。

夜澜行看到了。

心中的怒气有恐惧加剧，他慌张地想去抓洛长安，却看到了洛长安抖着的唇。

她在怕他。

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害怕他？

他宁可她打他骂他，也不想看到她眼中对他的恐惧。

那是一根根绵密的针，搅着酸涩的水，让他慌张又心痛。

他知道，她又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他早就知道，她总是会因为他的一些举动联系到不好的事情。

或者是不好的人。

到底是谁，能让阿姐怕到这种程度？

沈槐已经停止了惨叫，他恶狠狠地说道：“夜澜行！你胆敢如此对我！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沈槐，闭嘴！”楚子砚急急地出声制止。

该死的，沈槐是傻子吗？难道看不到此时的夜澜行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楚子砚敢肯定，若不是夜澜行现在的精力都在洛长安身上，沈槐这句话足够激怒夜澜行。

沈槐刚才只是听到有人来了，但是因为生理上的疼痛他没有精力去看，现在肩膀上的疼痛减弱，他才看到是楚子砚。

夺位之战从来没有中立者，沈家也是如此，楚子轩许给了沈家好处，所以沈家背地里是支持楚子轩的。

这件事算得上是沈家人不言而喻的秘密，所以沈槐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现在明明应该反驳楚子砚的秘密，但是楚子砚大声地制止，沈槐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安。

他乖乖地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