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尬笑一声，给鸭子喂了些食物，鸭兄吃饱心满意足后迈着优雅地步子离开了。

沈约觉得叶浔为了这一次做足了功课，他似乎把平生找话题的能力都用上了，他带了叶浔十几年都没见过他这么活泼。

平时在外面怼天怼地怼空气，损天损地损师兄，在自己面前一句话不说，而在喜欢的人面前却这么能聊。

突然就觉得很不爽，白养了他这么多年。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南宫齐白石离开后，沈约才切回真马甲了，一天下来他动都不敢动，时刻保持优雅，脖子都僵了。

他活动着脖子，脚步刚迈进来就碰上了叶浔那幽怨的眼神，他正端坐在石桌前，显然已经等候自己多时了。

“额，你师伯他们那里有点事，我去帮忙了。”

“哪个师伯？”叶浔不依不饶道。

“……你掌门师伯……你可以打传频问他。”

反正叶飞鸿一天天板着脸，估计没弟子敢去质问他，他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太机智了。

“没有去别的师伯那里吗？”叶浔问道。

“没有，一整天都在。”

别的师兄好说话，万一叶浔真的打过去问不就穿帮了吗？

“可是……”叶浔手指扣扣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今日问了三师伯、四师伯、六师伯，他们都说……你在他们那里。”

沈约当场呆立，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他们还真是他的好师兄啊。

“你是不是又下山喝酒去了？”叶浔直勾勾地看着他。

“啊，我……我……嗯，对。”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干脆直接承认算了。

叶浔眸色瞬间暗淡了下来，语气平淡，却又隐隐要爆发一般，“师尊，你是不是还拿我当小孩子，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糊弄了事。”

“我……”

“从小你就喜欢哄骗我，看我傻傻地相信，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沈约被他说的哑口无言，直戳心房，这么多年了，他也的确一直拿他当小孩子看，却原来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也早已不是那个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的跟屁虫了。

他竖起三根手指立正言辞道：“以后我绝对不骗你了，我发誓。”

南宫齐白石的事不算。

“发誓有用的话还要万仙盟做什么？”

“我……”

沈约正想在说些什么时，叶浔却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天色已晚，弟子不敢叨扰师尊休息。”随后转身离去，独留沈约在那里。

月影重重，沈约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是否真的是孩子长大了，开始跟老父亲吵架了，是否他也该重新正视叶浔，不再把他当做初遇时的那个傻乎乎的孩子。

沈约一晚上没睡，顶着黑眼圈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叶浔跪在他门前，吓了一跳。

见他出来，叶浔双手高举过头递上一根长鞭。

“弟子失言，顶撞师尊，请师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