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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多情自古空余恨(1 / 2)

作品:《重生之与君厮守

昨夜事情澄清后钱希芸被长兄出面接回去了,一入府,闻此消息的钱怀演便将钱希芸大骂了一通,并将其禁足在家反省。

又着人在暗中打点,钱氏原是江南人士,家族庞大,其富庶为天下之首,京中不少富商都姓着钱。

钱怀演极看重自己的名声与地位,长子次子,长女皆与朝中各世家结亲,这种丢他老脸的事情他又岂能让它传开。

人言可畏,但人心是可以收买的,李少怀还在狱中,关于他的流言就四起。

昨夜歌妓突然暴毙,也是将钱希芸也震惊了一番。

“怎会死了?”从回来到现在,钱希芸就一夜未敢安眠,“明明那量不会置死,顶多让他安分一段时间。”

钱希芸攒紧着手,凝着身旁的女使,怀疑道:“你确定是按我的吩咐下的药?”

女使点头,“是,药也是按二姑娘所嘱咐抓的。”似乎有些替钱希芸不甘,“可惜,死的人竟不是丁绍德!”

钱希芸暗咬牙关,深皱着眉头,“可我师弟却入了狱...”神情如丝丝愧疚泛上心头一般。

“总归这事阿郎摆平了开封府上上下下,已经与二姑娘你没有关系了,只怪那李真人自己倒霉罢了,姑娘又何必…”

“住口!”钱希芸怒斥她,“你不知情,在这儿说什么说,我与师弟情同手足,他如今入狱受苦我岂能坐视不理。”

女使便低下了头微微后退了半步,“姑娘重情,奴知错。”

钱希芸不予理会,继续问道:“开封府审案有消息了吗?”

女使摇摇头,“阿郎不让任何人进来,也不让人出去,外面的消息小底不知。”

钱希芸皱紧眉头,“爹爹这般做,此事一定闹得很大,该不会将罪都推到我师弟头上了吧…”

让李少怀获罪,不是钱希芸的本意,只是昨夜本在掌控之中,丰乐楼这种产业,和钱氏或多或少有些关系,谁知恰巧官府盘查。

如此,她甚至怀疑起了丁绍德。

“你想办法将我大哥找来,让他去狱中打点,以钱氏的声望,开封府也应该给些颜面。”

开封府早已经拍桌定案,只待将案件整理清楚,将判死刑的文书写好转交刑部审核,过一道程序即可。

“此处乃开封府衙门,你们不...”

“大理寺查案!”带刀的侍卫让开道来,王旦理了理紫色公服,端正展翅官帽,出现在开封府的衙门前。

张雍快步出门恭敬的拱手弯腰道:“不知王尚书到临,下官有失远迎。”

“张雍,吾乃奉圣上口谕,陪同公主殿下彻查玄虚子一案,汝还不快快跪迎。”

“公...”张雍听着王旦的话,登时吓得两腿一软。

帝后出行皆用‘舆’,上面用龙做装饰图案,出行时都有仪仗队跟随,皇帝出行还有驾头与禁军警卫。

能逾越这规矩的人,大宋只有两个,惠宁公主与万寿长公主。

舆上被内侍搀扶下来的人衣着并不华丽,但气质绝佳。

临风而立,仪态万千。

长公主,张雍瞪大了老眼,什么时候开封府同时迎来过公主,又什么案子是需要皇室亲自来审的。

他不免深思起了狱中的李少怀:这个李若君,究竟何许人也。

张雍跪地俯首,“臣,张雍,叩迎长公主。”

跪拜的大礼,除了大典,朝议,祭祀,一般像张雍这种进士及第,有功名在身又做了高官的是不需要行跪拜之礼的,许是因为王旦的那句奉圣谕,又许是出于心虚让他变得恭敬以此欲盖弥彰。

开封府衙被长公主与大理寺带来的人围住,禁军列成两队,将那些看热闹的城民拦在衙门外。

公主不似皇子,皇子成年后授任官职或者封爵,能够经常出入人前,而公主一般出嫁前都是养在大内后苑深墙之中,臣民极少有机会能见到公主的真容。

皇室竟然插手了开封府的命案,于是有人推测,是否与那犯案之人有关系。

李若君是太清真人的弟子,而今上与先帝都极为崇道,多次召太清真人入宫问道。

“其实,这次审案的人,不是我。”赵衿柔和的语气让张雍缓和不少。

起身随在她身后恭敬着,“不是殿下?”

“是惠宁。”

张雍心情复杂,他侍奉三朝,岂会不知惠宁公主的厉害,如今他倒希望审案的人是长公主。但他也明白,长公主性情温厚,连府中的下人都舍不得责罚,官家又怎会派长公主来审案呢。

“那...惠宁公主...”

赵衿轻皱着眉,“她应该...”

得了皇帝的口谕,又拨给了她五百禁军供她调度。

赵宛如带着人马火急火燎的出了宫,五百人组成的小长方阵跟随马车跑在街道上,靴子踏响青砖,道路中间的行人识趣的往两旁回避。

“张庆!”

张庆夹了夹马肚子朝车窗靠拢,俯身道:“殿下!”

“派人将翰林学士钱怀演的府邸与参知政事丁谓的宅子通通控制住,不允许人进出,务必将这一月之内府中人的进出与流动全部查清,有可疑之人立马捉拿,另外,将钱希芸和丁绍德贴身奴仆的家眷也都一一看好!”

赵宛如命令的,厉声,“一个时辰内,我要看到我想要的消息!”

“是。”张庆提拉手中的缰绳,棕色的骏马扭转身子,吩咐着自己的得力亲信。“你们各带一队人马将城西钱府与甜水巷丁宅围住,就说是奉官家御诏,不允许任何人出入。我随后就赶来!”张庆要先护送着赵宛如去狱中,确保了她的安全再骑快马赶去,方才觉得周全。

“是!”

另外一边赵宛如继续吩咐着,“秋画,你亲自去将丰乐楼控围住,昨夜场地,人员,以及所有相关之人一一盘查清楚,既是中的酒毒...”赵宛如坐在轿子内思索着,“将所有厮儿,女使全都扣住,另将昨夜送酒的人审问出来,一个时辰内押送到开封府衙门。”

“唯!”

赵宛如让长公主先去了开封府衙震摄住张雍,自己则气势汹汹的冲去了地牢,如同杀红了眼一般的闯进了狱中,那些狱卒不敢阻扰这个穿黄色襦裙的女子。

牢中的锁是劈开的,当着陈尧叟的面,无视了他的恭敬喊声。

“殿下。”陈尧叟惊坐起,心疑,怎么惠宁公主会出现在此处。

果然,天下姓赵,赵氏皇族的人来了,狱卒连声都不敢吭的跪在潮湿的地上叩首发抖。

张庆上前一步,提亮低沉的嗓音,“陈尚书,劳烦您与其他人皆回避,殿下代替官家有要事问话李若君。”

—咔—咔—咔—

大内跟随出来的禁军将牢房内的闲杂人带离出去,陈尧叟心中泛着嘀咕,官家怎会派惠宁公主前来...

闲人清理干净,赵宛如迫切的冲入牢中,所有的心疼此时全刻在了她的眸子里,肢体语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