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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XII(2 / 3)

作品:《引诱月光

公司律师直接上家里来找秦海国谈公事的时候可不多。

秦海国在最后一个,见到秦黛还有些意外:“今天这么早回来了?”

两位律师冲齐丽宁与秦黛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后,便离开了。

秦黛看向秦海国:“李律师怎么突然来家里?”

秦海国顿了一下,才说:“公司有点急事处理,不用操心,没啥大事。”

秦黛应声,准备上楼回房间,走出两步又被秦海国喊住。

“明天晚上爸和你何叔叔,就是家里做酒店的那位何叔叔,记得吧?约了吃顿饭,你也来吧。”

“你们都聊工作,我去干什么。”秦黛对那种场合不感兴趣。

秦海国却又说:“你阿姨,琳琳,还有何叔叔太太都会去,不聊工作,两家人聚聚吃顿饭而已。”

都说到这份上了,况且再过上几天,秦黛也得回安北了,于是没再推辞她爸,答应了下来。

等她走后,上了楼进了房间,齐丽宁当即挽住丈夫胳膊,轻柔地替秦海国按捏:“你签字了没有?小琢可是你亲生儿子,你不能太偏黛黛……何况、何况黛黛以后都要嫁人,那就成别人家的人了,小琢可不一样……”

“行了,字我已经签了,等过几天去公证了就行。”秦海国说。

齐丽宁立即笑了,按着胸脯呼出一大口气,这么多年了,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第二日,秦黛上午在家练了三小时舞,练完才发现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

谢斯白45分钟前发来的:今天有空吗?

秦黛:晚上有个和长辈的饭局。

谢斯白没再说什么,不知道看没看见。

秦黛洗了个澡,睡个了短暂的午觉,醒来秦海国便过来通知她收拾,说定好的吃饭的地儿在北郊,开车得一个多小时。让她提前化妆准备。

她爸竟然特意提醒她化妆。

秦黛多少有些疑惑,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平时其实不喜欢化妆,倒不是仗着天生丽质难自弃,而是演出时的舞台妆往往都偏浓重艳丽,所以,平日生活她就更不喜欢涂抹。

但既然她爸都说了,所以还是简单描了个眉,涂了个口红。

下楼又在沙发等了许久,齐丽宁和秦琳母女俩才姗姗下楼。

齐丽宁穿了条旗袍,甚至专门请造型师到家来盘了发,一身的富贵。秦琳身上是条红色薄纱裙,戴了条相衬的梵克雅宝四叶草贝母项链,从头发丝精致到了每一根眼睫毛。

相比之下,秦黛素得像纤尘不染的梨花。

反正也就吃顿饭,她没太当回事。从刚才下楼,就不时看一眼手机。

自从她回复之后,再没有新消息弹出来。

等的这会儿,她已经把对话框点开关闭点开关闭了七八次。

秦海国抱着儿子下楼来。

秦琢挣扎着从秦海国怀里脱身,一步三跳的跑过来,揪住秦黛抱在怀里的抱枕。

“这是我的,不给你抱!”

秦黛问:“你的?”

“就是我的!”秦琢眨巴着眼睛。

这位在家里是谁都得宠着的,秦黛这两年回家不多,和这个弟弟的感情其实没几分。

秦琢也没喊过她姐姐。

见秦黛不松手,秦琢直接上手来抢:“我的东西!你不准抱。”

秦黛不出声,远远看了一眼她爸。

秦海国咳嗽一声,喊:“小琢,来爸爸这儿。”

齐丽宁走过来:“小琢被惯坏了。”

秦黛没再说别的,松手,那只抱枕立即被秦琢抢走。秦琢蹬蹬蹬跑到秦海国身边,嚷道:“我不喜欢她,她才不是我姐姐!爸爸,她怎么还不走?”

秦黛不在意,她也不指望和这个弟弟能处出什么感情。

秦海国呵斥一声:“不许胡说!怎么不是你姐姐?”

秦琢被这么一凶,当即撇着嘴哇哇大哭。齐丽宁哎呦一声,细声劝人:“小琢才五岁,有什么话慢慢跟他说嘛,别这么凶……”

秦琳蹲下身在哄秦琢,齐丽宁和秦海国各执一词,不算多大的客厅,秦黛和他们之间却好像隔开了两个世界。

她没过去,听见车声,起身往外走去。

清瘦的一道背影,像一朵孤独的玫瑰。

怨不得要出发这么早,吃饭的地方定在一家山庄,私人的,还真在半山腰上。仿古代亭台楼阁的建筑风格,山水相依,每座院落之间甚至都是独立的。

路经一条种满了樱花树的路,很多人在拍照。

秦黛降下车窗,一阵风吹来,一片白色花瓣从车窗飘进来,落在了她腿上。

手机一声响,又进来条短信。

谢斯白:有推荐的地方吗?正好要和人吃饭。

秦黛拣起那片白色花瓣,握进掌心。

不知道怎么回事,点开手机键盘时,就输入了目的地的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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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二!哎,怎么样,兄弟这手可以吧?爽子哥,该你了。”

爽子哥不太爽,不知道谢斯白哪里来的这么会自来熟的哥们儿,但他手里就一把烂牌,非常难受:“谁他妈你爽子哥,叫哥就行,甭整这些土不拉几的称呼——要不起。”

“……怎么土了?野子哥你觉得土吗?”贾子京嘴里叼了根从他妹书包里抢来的百醇,又问他野子哥,“吃不?”

谢斯白懒得搭理,甩出两张王。

“我就知道在你手里。”应爽笑呵呵的,把自己手里的一把烂牌扣桌上,等着赢,“野子哥什么情况?你以前还有这种花名?”

谢斯白没说话,贾子京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叫习惯了,我以后改。”

谢斯白压下张对九,看着没什么胜负欲,眼睛不时看桌上一旁熄灭的手机屏幕。

“对J。”

“对尖儿,”应爽转过头来,“你好像是改过名啊,以前叫什么?名儿里带野字啊,那是挺野的。”

贾子京:“对对对!叫……”

谢斯白轻飘飘扔下四张十:“赢了。”

说完捞起手机,起身就走。到窗边,手臂撑在阳台上,俯身去瞧楼下的街道。

车流如梭,满路的樱花铺成了花海。

“你不知道啊爽子哥?”贾子京鬼鬼祟祟,“那算了,不说了,我怕他打我。他叫这名字的时候,可没遇到点好事。”

应爽也不是打破砂锅问底的类型,谢家当年那点闹的满城风雨的狗血烂糟事,也算是圈子里有名的谈资,至今都是茶余饭后的吃瓜必备。

贾子京咔咔咬掉两根百醇,扬声问:“晚饭吃啥?”

应爽:“那听你野子哥的呗,他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