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你你把照片的事跟他具体说了？”欧阳明栩打断他，几乎在他耳边怒吼。

“没有，没说具体的事。”齐率从未见他那么生气，讨好地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哥，我们……”

“不可能。”欧阳明栩暗暗松了口气，差点没被他吓死，“你不能辞职，这件事也不一定是野村洞干的。”

“为什么？我要和你在一起！”齐率叫起来，不想听他分析是谁干的，他只是不能容忍和他分开，昨晚他和莉莉安过了一夜，他就焦躁了一夜，只能靠冷气和酒精麻痹自己，一想到他们可能已经睡过了，他觉得自己就快疯了……

“安全起见，我们分开。”

齐率听出一丝希望，脑子忽然清醒些：“是不是我找到照片和视频的底版我们就能重归于好？”

欧阳明栩道：“底版我已经在找了。你回你的太空军去，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我不回去，我要待在你身边。”

“不要闹了，我现在对你没兴趣。”

“我不信，我就是不信！”喝了太多酒，齐率头疼欲裂，“反正我不能让你和莉莉安在一起，绝对不能在一起，绝对不行！”

欧阳明栩暗暗握紧拳，强迫自己冷漠地看着他，强迫自己的声音比刀锋还冷：“齐率你听好了，你现在做什么都没有用。我和莉莉安在一起是因为我厌倦了和你的关系，我想要一个正常的家庭，我想要一个可爱的孩子，这些你做不到！”

齐率绝望地流着泪：“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从没有说过……”

欧阳明栩叹了口气：“人是会变的。这点道理你不懂吗？”

“我不懂，我只要你。”

“别一厢情愿了。”

“是你在一厢情愿！别骗我了好不好，你喜欢我的，你爱我的，你这样怎么能离开我，怎么能跟别人在一起？哥，我们一起解决，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欧阳明栩快被他逼疯了，他嘶哑着嗓子，眼眶总有泪水涌出，一直在哀求着，那可怜的样子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动一下恻隐之心，何况自己那么爱他，为了他就算不要这条命都可以……

可是他根本没资格跟他一起疯，莉莉安盯得太紧了，只要他选择和齐率一起，明天齐率的照片视频就会让全世界震惊，到时候就是连锁反应，舆论重压下太空军肯定待不了，那野村洞还会放过他吗？

齐率自己都说过他和野村洞已经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况且齐率还说过，他的梦想是能做星光联盟的老大，能成为太空军的老大。难道爱他就是要用爱毁了他吗？难道爱他不是应该成全爱的人的梦想吗？

可是他伤心成这样，欧阳明栩一直在动摇，他甚至在想，答应他吧，就答应他，管那么多干什么就算全天下抛弃他了，他也会用整个生命来保护他……

手机又响了，把他从疯狂的想法里拉回现实，一天八百遍，莉莉安又在催他。

欧阳明栩认命了，握住齐率的手臂，柔声道：“当然，我对你是有感情的，但你仔细想想，我从没说过爱你呀。”

齐率愣了一下，呆滞地望着他。的确，他从未说过爱……

欧阳明栩道：“这样吧，如果你还愿意，我可以抽空来陪你，就算以后我和莉莉安结婚了有孩子了，我们还是可以偶尔来一次。”

“你在同情我吗？”

“你如果想要，我也可以配合，毕竟偷偷来一次也可以调剂一下。”

齐率猛然挣脱，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让我做你的……”

欧阳明栩干涩地道：“我说了我想结婚生孩子，但你现在这样怎么都不肯，我觉得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做情人，彼此偶尔能换换口味也不错。”

“我死都不会做你的情人！”齐率红着眼，面目狰狞可怖，“欧阳明栩，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真是让人恶心。”

“齐率……”

“你滚吧。如你所愿，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看着欧阳明栩一发一言地离开，他浑身虚脱地跪在地上，没力气哭也没力气伤心，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听到铃声在响，他也没有看，只是坐在地上发呆。就这样不知道呆了多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拉开窗帘天亮了。

外头日光大盛，他抚过那张床，心痛得已经没感觉了，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继续望着窗外发呆，日升月落，他们一起看过日出也一起看过星星，笑过闹过吵过哭过，难道这些都是自己的幻觉吗？

那些鲜活的感情就这样一点都经不起考验吗，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天，或许感情就没存在过，一切都是自己的强求，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