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给小暴君塞纸条(1 / 2)

作品:《黑莲花每晚坐等绿茶女配扒马甲

在看到东方持的那一瞬间,棉棉心里便起了不好的预感。

看似是个极好的机会,可以扭转白术与东方持之间僵化的关系,可仔细一想,处处都是险阻,情况发展很难预料。

就像现在,被他看见她与刘蘅衣衫不整,拉拉扯扯,无疑让他们的关系雪上加霜。

从前她欢迎这种美丽的误会,有益于激发他的占有欲。

可那是因为她很确定小暴君对自己有非一般的感情,他是处于被动状态。

而如今,她已摸不清他的心思,被动的那一方变成了她。

现在她只想让他觉得她心里只有他。

可看看现在,刘蘅当着他的面露出好风景,这不是更让人家对刚才屏风内的拉拉扯扯有更香艳的想象空间?

棉棉不敢抬头去看东方持,低头垂视地面,大气不敢喘,额角有汗缓缓滑下脸颊。

刘蘅到底是沙场上不拘小节的悍将,就好像开的不过是一颗扣子,手势从容地把衣服一裹,对东方持歉意一笑:“让皇上见笑了。”

“不知所谓。”

一个苍老的男声蓦然响起,是东方持身后的巩平巩丞相。

他满脸的讥嘲愤怒,却不是看着前方的刘蘅,而是乜着刘蘅后边的棉棉,显然是在指桑骂槐:“嚣浮轻巧。”

刘蘅脸色当即难看起来。

骂他可以,扯上他的人就不行。

正要反驳,面前的男人出声了。

“巩相,此事不能怪安北将军。”

他的声音平淡中透着少见的谦和,让棉棉有些讶异。

方才他看起来还像个煞神,怎么看到刘蘅那什么反而心情好了?

“是朕不让通传,安北将军才来不及整仪。”

巩平不依不饶:“可方才他们在里面明明……”

“若朕没猜错,”东方持打断巩平,道:“方才,安北将军在用药浴……”

说到这里,他眼睛凝视刘蘅:“可对?”

刘蘅颔首:“是的,在用药浴。”

听到这里,棉棉心下一沉。

“如此便能说明,安北将军为何与军医在里面做些看起来不合规矩的举动。”

东方持漫不经心道:“因为药浴,需配合推拿按摩。而白术军医,向来最擅此疗法。”

众人听到这里,都露出了恍然大悟。

只有低头始终不语的棉棉脸色僵硬,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抓着裤缝。

“所以,方才白军医只是在给安北将军做治疗罢了。”

说到这里,直视刘蘅的东方持,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晦涩不明笑意。

“朕说的可对?”

刘蘅听到这里,神情滞了一滞。

“爱卿慢慢整理,朕到军议帐等你。”

东方持转身,目光冷冷掠过垂视地面的白术,大步往外走去。

——我疼……白术,你看得见,我知道你在看我……你的手,给我……

——殿下,这是不对的……我,我只是在给您做治疗,你这是正常反应……

棉棉紧闭双眼,深吸口气,而后又重重叹了出来。

坐在塌上让亲兵给自己穿鞋袜刘蘅,一直在回想方才东方持的一言一行。

他剑眉紧蹙,抬目,望向那边清理浴桶的清瘦男子,望住他阴郁苍白的面容。

“我还不知道,药浴还要推拿按摩……”

棉棉身形顿了顿。

刘蘅眼中的深意更浓了:“本将军泡了无数次药浴,还从来没享受过。”

“当然了。”

棉棉没有回头,继续忙活手上动作:“腿走不动手举不起来的,才需要边药浴边按摩,您手好脚好的,没这个必要。”

“是吗。”刘蘅狐疑道:“上次我肩膀扭伤了,药浴的时候也没见给我按啊。”

棉棉僵了僵,回身解释:“可能,可能当时被什么事耽搁了……”

却看到刘蘅正用‘吹,可劲儿吹’的眼神看着自己。

棉棉没心情磨嘴皮子,投降道:“是属下不对,待会儿给您补上。”

刘蘅撑膝起身:“这还差不多。”大步走向军议帐。

皇帝亲临军营慰问百将,这对军中上下将士是一件极为鼓舞和自豪的大事。

可皇帝只是微服出巡,不能声张,除了军营警卫悄然升至最高,岗哨巡逻人数增了三倍外,营中其他事务照旧,戌时一过,将士们就都各自回帐睡觉了。

棉棉躺在自己帐中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白术体内的符水开始起作用,逼着她离开白术身体了。

这两天她都是挑营地最安静的时候离开白术身体,比如深夜,比如午后,躲到山下密林中等待灵力恢复。

可如今东方持来了,守卫森严,无法出营躲到树林,她该身为女子的自己往哪塞啊?

最重要的是,她得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接近东方持,让他对自己重拾旧情。

思来想去,棉棉决定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棉棉用废了数张纸,终于写出一张即不肉麻,又富有感情,且略带惆怅诗意的纸条。

看着自己娟秀流畅的字迹,棉棉信心回来了些。

她不信东方持对她一点旧情都没有。

现在只差一个近身的机会。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骚乱,有人在喊:“军医!军医在哪儿!将军昏倒了!”

刘蘅突然昏倒在军议帐。

幸好他只是疲劳过度,加脑震荡引起的轻微休克,在棉棉以及其他两位军医的抢救下,很快醒了过来。

这期间,棉棉有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

刘蘅被担架抬走后,她主动留下来收拾急救用具。

偌大的军议帐,此时只剩下了三人。

其中就包括那个十岁就能魅惑人的男人。

自从十岁离开他后,她几乎没有哪一次能好好地认真地看看他。

此时,他就站在数尺外的案台边,侧开的袍裾,使其长腿看起来更是修长笔直,身形更显挺拔英气。

他在和一名官员探讨军事,脸颊线条利落而带着冷感,眉眼低垂,在看着桌面摊开的地图,浓密的睫毛随着官员手指的移动,而缓缓扑动,认真专注的模样,叫人赏心悦目。

用满身的刺掩饰内心敏感的小少年,长成男人了。

棉棉放慢收拾的动作,用眼角余光悄悄注意着他。

她有感觉到他的目光,不时自她身上经过。

抬目追过去看,又什么都没瞧见。

棉棉被这微妙的感觉惹得心口泛起涟漪。

这时,东方持身旁的官员转开身去拿后方书柜上的一卷地图,见够不到,将荣霖喊了过去。

棉棉暗暗咬唇,起身朝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此时,东方持就立在原地。

一手负后,一手虚支在桌面,节骨分明的长指干净洁白,和他清冷的面容一样,美得令人望而却步。

他不可能没发觉有人在朝他走过去,更不可能没感觉到她直勾勾注视他的眼睛。

可他眼睛就是别去旁处,嘴角淡淡垂着,神色毫无波澜,身躯纹丝不动,好似真的没有把她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