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一米八的青年哪怕身材是黄金比例，上半身也足够长，太宰治勾着身子以让旁人看起来极其别扭的姿势尽量让心脏和另一颗抱着自己的人的心脏贴近，过于长的双腿环着凉月生的腰部，脚踝在他的身后交叉，“我原来的体重在健康范围内的。”

“临界值吧？”凉月生确定身上的人型黑猫抱好后，转头看向想要站起来的禅院惠，“禅院君，你先稍等一会，我先把这只大猫收拾干净，我再带你去洗漱，好吗？”

“请不用在意我，我可以自己洗漱。”

“不，你是我的第一个学生，我会以我的老师对待我的方法来对待你，请坐好，在我回来之前，请不要离开座位。”以绝对坚决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凉月生抱着人型大猫去了洗漱间。

等到凉月生将太宰治洗漱干净，塞进他们共同的被窝后，被炉里的禅院惠已经脑袋一点一点地看起来要睡过去了。

从小孩的腋下将人抱起，下巴蹭了蹭被自己动作惊醒的小孩看起来很刺的头发，小声安抚，“先洗漱完再睡哦，一个人一个被窝可以吗？会不会害怕？”

“可以的，不会害怕。”禅院惠也学着凉月生降低了声音，被放在因为他身高不够而被特意取来刚好可以让他踩着够到洗漱台的凳子上的时候，他犹豫着将憋了一晚上的问题问出了口，“竹一老师，上一次，你的自我介绍和现在不一样。”

虽然用的是陈述句的语气，凉月生还是听出了禅院惠对于两次自我介绍都不一样的大人们的迷茫。他将多的一套洗漱用具拆出来，在牙刷上挤上牙膏递给禅院惠。

“你第一次听到的是我和阿治真实的名字，大庭叶藏和大庭竹一这两个名字，只是用来隐藏身份用的。阿治可是那种想要出门必须要伪装身份的人呢。”

“是超人？”

对于只有八岁的孩子来说，哪怕监护人再不靠谱，也不会让他接触那些过于黑暗的一面，当然，会抱着禅院惠出入血腥现场的监护人没有多靠谱就是了。

“不是，虽然也算是拯救过很多人，但是说起来死在我手上的人也不少。完全不能被称作是超人啊。”

“咕嘟嘟——”吐掉嘴里带着薄荷味泡沫的水，禅院惠透过镜面看着凉月生一片平静的墨蓝色双眼。八岁的孩子不清楚生命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只觉得背后有一点凉气冒了上来，他学着电视里听到的话语说道：“杀人是犯法的。”

“是的，所以禅院君以后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不要杀人。”看禅院惠刷完了牙，凉月生拿着热毛巾慢慢地给他擦脸，“由我这种人来说这种话可能和笑话没什么两样。但是，对于正常人来说，杀人，夺走一条鲜活的生命，是一件很沉重的事。”

“为什么？你看起来并不觉得沉重。”禅院惠带着奶音的声音在毛巾下响起，比正常孩子经历了更多负面感情的他，会下意识地追逐那些让他更为熟悉的感情，哪怕这些感情带给他的感受并不那么美好。

禅院惠对于旁人流露出的细微感情很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