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

那人极度疲累悲悯地微笑，轻轻摇头。

满地狼藉。

费恩爬出满地钢刀碎片。他站着默默点根烟叼着。他答应女儿戒了的。满身刀伤，倒是合他的治愈技能，弯钩拖着丝线在他身上缝合。远处碎片最多的地方一动，一只手拄着长剑慢慢站起。暮云身上滴答血，歪脸一听：“方豁然？”

费恩的烟头一亮一灭，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死了。”

暮云僵住。

方豁然真死了。济世面板上血量归零，头像灰掉。珊娜没死，头像亮着，因为被方豁然护在身下。

钢刀落下的瞬间，方豁然那强悍到恐怖的治愈技能成为铠甲护住所有人，除了他自己。血雾退去，葛赛尔临战状态的晴雨伞不见，一旁扔着方豁然半新不旧的袖刀。

暮云第一次失态，踉跄着摸到方豁然的尸体，确定他再无声息。

“操。”费恩点燃第二根烟。

珊娜没醒，但有呼吸。方豁然是死瓷实了，十五分钟之后尸体会被彻底抹杀。费恩用鼻息喷出香烟，暮云沉默。

山海的湖心亭中传出一声扎穿鼓膜的蝉鸣，尖利到湖边都听到了。司鸿急急忙忙地跑过白色浮桥冲向湖心亭，却在幔帐前站住：“领主……”

湖心亭中终于传出声音。粗哑，机械，一字一顿，伴着嘶嘶的齿轮磨合噪音：“出事了。”

司鸿马上问：“启动‘蝉’吗？”

湖心亭沉默。

司鸿吞咽：“如果启动蝉，将会发生无法预计的爆|炸，整个任务都会报废。若是平时还行，顶多重装核心附件，可是核心现在极度不稳，万一任务境内发生爆|炸危及核心，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