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幔帐中沉默。司鸿只能等。重启“蝉”整个任务都完蛋，以后也不会存在，里面的玩家永远被抹杀。以前的话，把核心上的附件拆了重新装一个也是可以的。现在……万一核心跟着附件一起爆了怎么办。

十五分钟……就要到了。

湖心亭内粗粝的嗓音顺着齿轮咬合的嘶嘶声传出：“重……”

“你不用退队。我有办法。”费恩用皮鞋碾了最后一支烟蒂，吐出烟圈，“我没有复活技能，但有个相似的。换命。”

暮云沉默。

“几乎没用过。破烂的技能，说到底，还得杀一个人。”

费恩半跪下，一枚断刀贴片插进他膝盖皮肉，他恍若未觉地将珊娜半搂紧怀中。

二级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都能做，在一个八级任务竭尽全力撑到现在。

“我看安格的花儿飞走了。又可爱又漂亮。”

珊娜似乎睁眼，似乎又没睁眼。费恩在她耳边轻声道歉：“我理解你。但我一定要去最终关，在那之前我不能死。对不起。”

费恩伸手轻轻合上珊娜的眼睑：“安格妈妈，晚安。”

蝉声骤然停止，湖心亭内的话尚未说完，司鸿愣住。

“还……重启吗？”

湖心亭只有白幔翻卷的声音。

蝉，重新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