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其他小说 / 女帝[古穿今] / 章节正文阅读

8. 第 8 章(1 / 2)

作品:《女帝[古穿今]

风声愈来愈大,屋子里那东西发出一阵咯咯咯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它带着女人独有的细细的嗓音,那一连串的笑声里透着猖狂之意,好似下一刻就能把两人吞吃干净。

外头是广阔的江面,先前放下的莲花灯已然灭了,江面上倒影一轮巨大的圆月,冰凉的光线好似在地面覆盖一层薄薄的霜。

那东西见蜡烛灭了,缓缓地回过头,死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恶毒的笑容。

月光照亮了她的脸,它肤色白的像墙皮,死白的皮肤上分布着褐色的斑点,密密麻麻,尸斑一样,看不出来是什么,还有些黏糊糊的。

“她皮肤上是什么东西?”迟桑看着那些月光下的褐色斑点,问:“尸斑?”

“不是,尸斑不是这样的。”长樱细细看了一眼,蹙眉。

“那它是个什么东西?”迟桑皱眉。

“不知,”长樱摇摇头,轻声安抚:“不打紧,知道它的确怕火,就足够了。”

“可蜡烛灭了!”迟桑道:“姐姐,哪里还有烛灯?”

“抽屉里有发烛,”长樱从床底一骨碌爬了起来,道:“你引开它,我来点灯。”

它似乎听得懂人话,听了长樱这番话,立刻转向长樱,试图阻止她,一步一步走过去,想攻击她;

可由于身体实在是过于僵硬,它的接近的十分迟缓,一步,又一步。

长樱来到靠墙放着的柜子边,拉开最上头的抽屉,翻找,没有;她又拉开第二格抽屉,一阵翻箱倒柜,还是没有……

“姐姐,小心!”迟桑见那东西愈来愈近,忙拔剑砍去,剑砍进了它的肩膀,肩膀很快被劈成两半,分开,这种程度的攻击对它来说依旧不痛不痒,不见血;

迟桑收回剑,它的肩膀竟然又速度惊人地愈合了回去!

它的行动更加迟缓了,只是,这次不再攻击长樱,却是缓慢地挪到了八仙桌旁,僵硬的手缓慢而艰难地往前伸,去够桌子上的一壶水!

“它要做什么?!”迟桑惊疑不定地问。

“别让它拿到!”长樱回眸。

迟桑忙在千钧一发之际抱起水壶,心想,它难道是想用水灭火?

可见,虽然行动不便,它却还是有一定的智力。

长樱微微弯腰,又去第三层抽屉里翻找,这一回,终于找到了发烛。

她低着头,一手拿着小木盒,一手从里头拿出一根火柴,掌心挡着江上迎面而来的大风,划了一根火柴。

……结果没有着。

这盒火柴不知在船上放了多久,湿气大,似乎是受潮了,捏在手上都感觉湿漉漉的,长樱只好扔掉那根,又换了一根去用力划,这根稍微干燥些,连续划了三下,终于亮起一点零星的火光,可她笼着那点微弱的星火往烛台引的时候,火光一触即冰凉的灯芯就熄灭了!

那东西砍也不怕,打也不怕,唯独怕火以及需要水……迟桑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一面拿着水壶去引它,在圆形的雕花八仙桌边转圈儿,一面看向长樱。

它见水够不着,转而去阻止长樱,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长樱低头划着火柴,一盒都快用尽了,只剩最后几根。

再试一次。

她挑了一根最为干燥的,在火柴盒上用力一划,刹那间,掌心传来干燥的暖热,一簇明亮的暖色火焰燃了起来!

她仔细地笼着火苗,往烛台去引,不消片刻,灯芯点燃了,明亮的火焰一瞬间照亮了寒气逼人的房间。

长樱缓了缓,捧着烛台,又去房间的四个角落点燃。

那东西怪叫了一声,而后,把地板踩的咚咚直响,急速往长樱那儿去,似乎想灭掉烛火——可惜,“急速”也只是对它来说,此刻,它的肢体僵硬程度已经难以用语言描述了,慢的近乎乌龟爬。

正在此时,船身恰巧一个剧烈的颠簸,外头一阵飞溅而起的浪花透过窗棂扑了进来,打在那东西的身上!

见了水的一瞬间,它一顿,登时就惬意地眯起眼睛,咯咯咯地一阵狞笑,不消片刻,就像变了个东西一样,飞速地朝长樱后背去,手伸长再伸长,犹如拉伸的面团一般柔韧,飞快地接近长樱纤细的脖颈儿!

迟桑心中一紧,正要拿刀劈它,只见长樱拿着烛火去烧——

可这一次,它竟然不怕火了!

那东西脸上浮现了一个狞笑,伸长了手,要去捏长樱的脖颈儿,却在下一秒被迟桑一剑砍断!

它的胳膊断在地上,手指却活动着,迟桑微微缓了口气,却见那只断臂忽而飞了起来,又自己接了回去,严丝合缝。

它转过身,愤怒地看着迟桑,伸手夺去迟桑的剑,劲儿很大,直接远远地扔把剑在地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另一只手则伸长,飞快地捏住了迟桑的脖颈儿,用力——

那一瞬,迟桑发觉它的手又湿又滑,还有些黏——

迟桑喘不过气,近乎窒息,一只手往脑后摸,摸到了一个簪子,她飞快地拔下,而后狠狠扎进了那东西的眼睛!

下一秒,簪子发出一阵白光,那东西痛苦地嚎了一声,缩回了手,害怕地缩成一团,捂住了眼睛。

长樱则拿着烛台,在它身后,点燃了它的衣物——衣物半干半湿,干的那一部分很快燃烧了起来,那东西似乎怕极了,在房间四处乱撞。

四台烛灯都被点亮,房间里还有一个会动的“烛台”,明亮之极,长樱缓了缓,回过头,唇角轻轻扬起,绽开一个浅浅的笑:

“小迟桑,我们把它捉住,审讯一番,怎么样?”

怪物:“……”

怪物脸上浮现出一个一言难尽的哭丧脸——它似乎第一次见到想捉住它,而不是从它手里逃跑的人。

它哀嚎了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在迟桑从抽屉翻出更多蜡烛的一刹那,立马扒上了舷窗,跳了出去。

外头,是沉沉的波澜壮阔的江面。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跑了?

迟桑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而后瞥见房间一角的白色纱帐燃烧了起来。

她忙抱着水壶扑灭了火光。

门外传来脚步声,很快,噔噔噔的,迟桑一回眸,见是老鸨。

“姑娘哎!”

老鸨肉疼地嚎了一声,扑进去抱住被燃烧的只剩一半的纱帐,焦黑的边缘一阵灼烧后的暖香:“刚刚就听见动静大了,你们在搞什么!”

“这是蚕丝的!”老鸨哀嚎:“蚕丝!很贵的!”

长樱:“……”

迟桑:“……”

来的可真是时候。

“你不如关心一下别的,比如,又死人了。”

声音轻轻的,说话的是长樱。

老鸨这才注意到不对劲儿。

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顺着房间的隔板缝儿,汩汩地透出暗红的血迹,一滩血从隔壁房间缓慢地渗透了进来,越积越多。

老鸨瞥了长樱一眼,刚想勒令她不许声张,忽而想起,这家伙已经被人赎走了,不归她管,脸上表情又变了,她堆起一个笑,谄媚地说:“吓到二位了,真是不好意思。”

迟桑没说话,冷冷地看着她。

老鸨干咳一声,掰起手指算账,赔笑说:“这纱帐的钱,咱就不算了,只是,极乐馆里死了人这件事,还请二位保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你是怕生意做不成,没客人来了吧?”迟桑凉凉地说。

“这……”老鸨干咳一声,挠挠头,说:“也不尽然,您想,假若消息散布出去了,外边的人该多害怕?又死人了!第几个了?!只怕到时候,整个欢喜镇上人都跑了!都没人了!官府怎么办?上面会怪罪下来的!”

她一通歪理,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如今,什么都没弄明白,不能过于打草惊蛇。

长樱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尸体你打算怎么办?还是扔进河里?”

她话音刚落,就见老鸨已经走到了门口,叫了几个小厮,低声吩咐什么。

长樱牵起迟桑的手,说:“走罢,咱们去看看。”

只见隔壁房间,一个没有脸的尸体横躺在床榻上,衣物凌乱,是个男尸,而本该和他一起的“翠红”则不翼而飞。

看情形,应该是那那东西扮作翠红的模样,趁男人醉酒,在床榻上神志不清、情迷意乱的时候,攻击了他。

“又没有脸……”长樱喃喃道:“它剥去人的脸皮,到底是要做什么?”

另一边。

焦黑的身影冲进漆黑的房屋里。

一个黑不溜秋看不出形状、浑身湿漉漉的东西跪了下来,哼哼唧唧,低着头吐词不清地说:“被,被人,发现了。”

它的面前,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背对着它,面墙而坐,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中,身穿一身长的拖在地上的华服,华服是红色,乍一看,像那类成亲时穿的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