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捧着被谢祄挑了又挑，嫌了又嫌的手稿，斗志满满地去修改了。

颜郑渊：“……”

颜郑渊的心情实在太复杂了，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最终说出口的，却只剩下一句：

“囡囡这样，好歹没白瞎那份儿天赋。”

谢祄也是期待得很，说起来他还真是挺长一段时间没好好看过一部小说了。

虽说也有此间总有那许多叫他看不惯的事情，招得他不得不为此忙碌的缘故，但更多的，果然还是书铺子里头卖的那些杂文小说笔记等，都太俗套了些，有的更是连文字都不堪，叫人委实看不下去。

如今冒出来一个小颜女，别看小丫头阅历有限，到底史书不是白读的，又难得小小年纪这般好文采，刚刚那份手稿就比书铺子里卖的许多书都强，这回头用心一改，不说叫人看得欲罢不能，至少也值得一壶清茶一叠点心，好好看一回。

“就是囡囡想凭之达成什么目的，基本不可能。”

谢祄断言。

颜郑渊正就着谢祄挑小颜女的那些刺，回看他自个儿写下的戏曲杂文，闻言抬头，十分纳罕：

“为什么？”

他们通过戏班子说书人传播“水莽草”之害一事，可是成果斐然呢！

才几日功夫？大江南北都传遍了，只怕离大漠黄沙和岭南之地也不远。

囡囡写得又不差，即便也没那么好吧，也不至于没有半点用吧？

谢祄叹了口气：

“水莽草是什么性质的东西，囡囡想通过她那戏曲儿传播出去的，又是什么性质的事情？

如今天下这般，有钱有闲有心情看戏听说书的，又都是什么人哪？能有几个在乎女人地位如何？能有几个愿意女人地位如何？

远的不说，只说你那夫人，还不是因为你支持、囡囡乐意，不然你且听她怎么说？”

颜郑渊一默。

半晌，忽然想起来质问：

“既然无用，为何还要囡囡去修改？”

谢祄理所当然：

“无他，期待赏心悦目半日闲罢了。”

颜郑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