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谁在森林纵火？”

摩根勒菲问停在窗口的形态幻化为老鹰的德鲁伊。

德鲁伊沉重地告诉摩根。

摩根露出不悦：“作为一名代表勇气和无畏的德鲁伊战士，你的回答让我非常失望。”

老鹰的眼角流下一滴血红。

巨大的悲伤铺天盖地地压过来！

“怎么？”

意识到大事不妙的摩根紧张发问。

老鹰发出愤怒大吼。

“布鲁斯？”

摩根勒菲露出玩味的笑容。

在预知未来领域，她不如妮缪·印万都有天赋，但在黑魔法领域，当世任何魔法师都无法和她相提并论！

“我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们了。”

魔女挥手，示意德鲁伊化身的老鹰离开，继续紧密监视试图通过密林抵达山那边的外来者。

“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入圣地！冒犯我们的信仰！”

收到指令的德鲁伊展翅飞入高空，一边凄厉长鸣一边盘旋飞舞。

三次盘旋后，数以千计的禽鸟汇聚到德鲁伊身旁。

它们将接受德鲁伊的调遣，充当德鲁伊的眼睛，监视森林里的布鲁斯一行。

……

……

凌晨四点左右，亚瑟突然醒来，坐在干草铺成的床褥上，看着洞外依然漆黑的天空，一阵心跳加速。

猎人的直觉告诉他，洞外有无数双眼睛正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们。

他们正被德鲁伊们全方位地监视着。

但是——

亚瑟回头，借着将要熄灭的火光，看了眼火堆那边呼吸均匀睡颜平静的米勒，嘴角不自觉地勾出一抹笑容。

主人身边永远是最安全的。

不管是德鲁伊还是沉睡在地下的怪物，在主人面前都不值一提。

凯尔特少年捧着脑袋骄傲地想着，眼角余光不小心瞥见即使睡梦中依旧眉眼紧缩的布鲁斯，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平心而论，布鲁斯的长相、言行都非常不错，同行沿路的表现也异常沉稳靠谱，但是亚瑟不喜欢他，发自内心地不喜欢。

没有任何理由。

单纯的本能抗拒。

为什么会这样？

亚瑟想不明白，但也不想想明白。

年轻的他只想永远跟着米勒，跟在照亮人生的唯一的光的身后。

至于未来……

亚瑟又看了眼布鲁斯，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长了一张让他讨厌的脸。

一个小时后——

米勒醒来，起身，意外与差不多时间醒来的布鲁斯四目相对，彼此都楞了一下，随后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

“主人，我这里有一些面包干和果酱，还有一些清水。”

早早醒来的亚瑟骄傲地向米勒展示自己准备的早餐。

“水是——”

“树枝上的雪融化变成的水，”亚瑟说，“我担心德鲁伊们在河里下毒，没有敲冰面取水。”

“你很谨慎。”

布鲁斯夸赞亚瑟。

亚瑟回以不爽的瞪视。

布鲁斯：“……”

米勒见状，接过亚瑟递来的水和涂了果酱的面包干，分给布鲁斯：“我们现在被德鲁伊追杀，只能将就着吃点东西。”

“我可以连续五天不吃东西依旧——”

“我们的敌人是一群德鲁伊，必须随时保持充沛体力！”

米勒用命令口气强迫布鲁斯收下食物并吃进肚子。

亚瑟见米勒如此重视布鲁斯，不禁后悔没有准备一份加料食物抢在米勒之前递给这个讨人嫌的家伙！

感受到亚瑟的杀人目光的布鲁斯：“……”

……

草草吃完早餐，三人继续赶路。

冬日的早晨，太阳还没升起，森林里难免雾气浓重。

被烈火烤得枯黄乌黑的树干在浓雾中张牙舞爪若隐若现，平添了阴森可怖的气氛。

布鲁斯警惕地看着周围，发出感慨：“昨晚的金光到底是什么层次的力量，竟然能轻而易举就把整片森林包括森林里的德鲁伊都——”

“你觉得金光在滥杀无辜？”米勒问。

布鲁斯：“我主张不杀，但我也清楚地知道，人类很难向更高层次的存在要求平等。就像人类时常在不经意间忽略了蚂蚁的生命权，在金光这种高层次的存在看来，森林里的德鲁伊也只是类似蚂蚁、细菌的微小生命。”

“你认为金光是更高层次的智慧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