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有些意外，更有些欣喜。

布鲁斯：“我不知道金光是否是更高层次的智慧生命体，但我知道世间不仅有人，也有神，还有外星人、五维生物、次元外生物……”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米勒冷不防地问道。

布鲁斯顿时语塞，一言不发地看着米勒。

许久——

“……我看不懂你。”

布鲁斯缓缓说道。

米勒：“什么意思？”

“我……”

布鲁斯想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和你以为的一样，我曾经完全不信任你，觉得你是个危险的存在，必须关进精神病院……但是……经过庞贝城的事情后，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为自己曾经对你说过的话感到悔恨，当然，即便如此，我依旧无法完全相信你……直觉让我确信你的身上另有一些东西是不能够……不能够……”

“不能够怎样？”

“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你给我的感觉……”

说到这里，布鲁斯再次停顿，酝酿许久，缓缓道：“很特别，你给我的感觉只能用很特别来形容。出生到现在，我从未有过类似的感觉。”

“到底有多特别？”

“说不清楚……”

布鲁斯实话实说。

早在第一次见到米勒时，他就被奇妙的感觉抓住，原以为这种感觉是本能对小丑病毒的抗拒，如今看来——

“我应该抗拒你，坚定的怀疑你，但在我的内心深处却又认为你是个可以信任的对象。”

“信任？”

米勒哑然。

布鲁斯的回答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正要反驳——

“主人！”

亚瑟突然出声，打断两人的沟通。

“怎么？”

米勒抬头，看到少年凭借敏捷的身手爬上枯树，手指徘徊低空的鸟群：“主人，你不觉得这些鸟出现的时间不正常吗？！”

“这个……”

米勒眯眼，细细辨认，发现徘徊低空的鸟群中半数都会在冬天离开不列颠迁徙到更加温暖湿润的地区过冬，剩下的则是些通常只在海边生活的鸟类。

“看样子，德鲁伊改变了策略。”

米勒自言自语地说道。

布鲁斯：“他们准备——”

“目前还只是派遣鸟群监视我们。”米勒说。

“未来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

“但是我们可以把它们射下来！”

亚瑟天真地提议道，长箭甚至已经按在弓弦上。

米勒：“……”

布鲁斯：“……”

……

一番劝说过后，亚瑟暂时放弃射杀受德鲁伊祭司支配、正徘徊低空监视他们的鸟群的计划，但只要想到他们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鸟群盯着，亚瑟难免感觉不爽，走路时不断踢石子，脑袋像霜打过的树叶一样耷拉。

“亚瑟，你看起来似乎很不开心？”

布鲁斯关心亚瑟的心理健康，主动问少年。

少年抬头，不爽地看了眼布鲁斯：“你在这里，我的心情就绝不可能好！”

“为什么？你讨厌我？”

并非第一次被未成年嫌弃的布鲁斯温柔耐心的询问亚瑟：“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

“离开这里！只有你离开这里，我才会心情变好！”

亚瑟不假思索地说道。

布鲁斯：“……”

米勒：“……”

尴尬的沉默中，一群乌鸦从他们头顶飞过，带着“呱呱呱”的叫喊。

气氛顿时加倍的僵硬。

米勒不得不努力挤出笑容：“亚瑟，我知道你不喜欢布鲁斯，事实上我也不怎么喜欢他，但他现在是我们的同伴，非常非常重要的同伴！”

“可是——”

“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战场上，不管你是否喜欢，都必须绝对信任你的同伴！他是你活下去的希望！”

米勒严厉地看着亚瑟。

亚瑟被米勒的严厉镇住，抬头，不情愿地伸出手，说：“布鲁斯，从现在开始，我认可你做我的同伴。”

布鲁斯见状，也伸出手：“我会——”

唰！

一把斧头呼啸着飞过来！

战斗经验丰富的三人果断闪避，错开斧头的袭击的同时，摆出迎战的姿势。

他们的敌人是一个从浓雾中走出、身材魁梧高大披着整张兽皮的猎人。

猎人脸上涂着五颜六色的颜料，遮盖了粗狂的五官，左手提着一根又粗又长、大半拖在地上的锁链，右手用力一挥——

嗡——

偷袭米勒等人未果一头扎进泥土的大斧头呼啸着回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