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嫱点头:“信在关中申军法,萧相国明律令。沿的,是秦朝的军法、秦朝的律令。军法,有功者得爵授田,你要废了授田制,牵一发而动全身,军法也没法子实行。就算我答应,信也绝不会答应。”

“军队讲究的就是一个令行禁止,仓促在这里改了军法,几个月以后,还怎么打仗?”

陈钊面上露出惭愧之色。

殷嫱道:“此事不是不可,但眼下不是时机。”

陈钊苦笑道:“这策不成,那也只能在十二月,刘邦伪游云梦的时候做一做文章了。那可就是阴谋诡计,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光了。”

殷嫱点头:“但说无妨。”

陈钊此来所献的策,并不是他一个人所想,而是综合了许多人的意见,这阴谋诡计正是要将造反名声上的不利大义化,殷嫱听得认真,两人推敲了一些细节之后,定下了大概方略,又转而谈了细节。

“农业上,均田虽然不能完全实行。但我老陈和大家,还是建议,到时候,每打下一地,将地方有劣迹的豪族士绅打压下去,田地分给百姓,再推举出新的管理层。以免豪门世家掣肘。

工商业上,我们可以建立手工业——在此基础上,垄断盐、糖、铜、铁、粮……”

殷嫱一一点了头。她道:“糖、盐、铜、铁的生产都好办,只是咱们打仗所需的粮食准备,我借嫁妆之名,可以从巴蜀抽调一些过来。但是还远远不够,这些,还得靠大家想些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