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放闻言,心里一震。他竟真的有血脉延续了,只是他再也无法见到了。但无论如何,这是他崔家唯一香火了,崔放就是再浑,也不希望他崔家绝户。

想到林知非的话,崔放咬咬牙,抬头直视他。

“若是我说出背后谋划的那人,郡守真不会要我孩儿之命?”

林知非点头:“今日你我二人可立下约定,若你老实交代,我绝不会向你家妇孺动手。”

“好!我信郡公!”崔放勾起一抹冷笑,“其实教我勾结饥民的那人,你们都应该听说过,他便是刑渠刺史家的佳婿,严溯严郎君。”

“严郎君?!”林知非惊愕,“便是那个温和儒雅,痴情专一,生财有道的严郎?”

这怎么可能呢?严溯在尧城郡颇有美名,就连百姓都对其赞不绝口。

林璇突然想起这严溯她是见过的,那日他手下小厮替他清路,胁迫一个丈夫受重伤农户让路。那小厮极其无礼,严溯代小厮道歉赔偿后,转头就把小厮溺死在了河里。

这样的人,才不是温文尔雅佳公子,而是披着温文尔雅的皮,实则心狠手辣的野兽。只是,他做的这事还是把林璇惊住了。

崔放看到林知非变脸,不由嗤笑:“林郡公,他可是连你也骗了过去?你可知那严郎为何能在短短时间之内日进斗金,因他早已我们勾结到了一起,做的是烧杀抢掠,一本万利的暴富买卖!”

似是觉得此事不够令人惊愕,崔放着道:“郡公一文官来平乱,武官刺史却死活不出兵,这是何道理?大人何不细细想想?”

林知非倒抽一口凉气,除非是刺史也叛变了。刺史乃陛下亲封,但刑渠却和盗匪串通好,杀人谋财,制造□□,简直闻所未闻!

事情清楚后,林知非写了信件,就让人立即送去卫都。

他不过休息一日,便打算启程回尧城郡。毕竟真正的贼首刑渠,还在尧城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