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徽只将脸别得开了一些,不想搭理谁似的,道:“到了就知道了。”

黛黛看君九倾今天的精神尚可,想来是可以跟沐清徽说会儿话的,便直接去车厢外头找正在驱车的邱子婴去了。

车内只剩下沐清徽和君九倾两个,一个虚弱着没什么力气说话,一个又不知在生什么闷气,气氛沉闷至极。

马车颠了一下,沐清徽没坐稳,身子向前一冲,好在她及时用手撑着,否则便直接扑到君九倾身上了。

饶是如此,两人还是挨得近了,她的视线意外落入他深沉的眼眸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着,一时间难以收回。

马车又颠了一记,这次君九倾下意识地伸手将沐清徽抱住,按着她的脑袋贴在自己胸口,侧身想要护着她。

“君九倾……”沐清徽试探地叫了一声。

“嗯。”他仍是那样抱着她,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沐清徽不知道君九倾在想什么,她也不知道应该和他说些什么,自从知道了百草潭里有个君九倾不愿意提起的女人,她就不由自主地想了很多东西,越想越不开心,越想越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

心里不是滋味,便不觉得这怀像过去一样令她留恋。

沐清徽推开君九倾重新坐好,故意背对着他。

君九倾这几日神智都不太清醒,此时终于好了一些却遭到这样的对待,他实在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从刚才的所见中大约猜得到又是黛黛在搞鬼。

一时心火上来了,他薄怒道:“把黛黛叫来。”

沐清徽不喜听人这样使唤自己,便坐着不动。

君九倾见状,索性自己坐了起来。

沐清徽听见声响回头,担心他的身体,忙按着他躺回去,道:“你躺着说话。”

“我说了有用么?”

沐清徽知是自己无理取闹了,又忍不住心里委屈,犹豫着咬着自己的唇,不情愿地要去叫黛黛。

君九倾却拉住他,无奈叹了一声:“算了,你老实坐着。”

他此时用的是左手,看来和正常人一般无二,可沐清徽一想起他那只浸满黑毒的右手便心惊胆战起来,不敢与他闹脾气了,问道:“你觉得好些了吗?我们就快到百草潭了,你应该不会有事了。”

百草潭三个字让本就又愁又怒的君九倾更拉长了脸,他观察着沐清徽的神色,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黛黛是不是又跟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