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徽因那最后两个字而蓦地紧张起来,浑身都不禁绷紧了,脊梁听得犹如戒尺一般笔挺,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女人?”

“是啊,女人。”黛黛的目光从沐清徽身上飘去君九倾那只满是黑毒的手上,秀眉蹙得紧,道,“就算九哥将来怪罪,我们也要去百草潭。”

邱子婴转头问沐清徽道:“你觉得呢?”

沐清徽莫名其妙:“那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你们的样子这么奇怪?”

“教主没有告诉你?”邱子婴露出少有的意外神色。

“告诉阿清对九哥可没有好处。”黛黛仍是那莫名其妙的口气,看着沐清徽又迷茫又失落的样子,她的嘴角牵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随即对邱子婴道,“休息一晚赶得及吗?”

邱子婴看着沐清徽的视线里满是忧色:“我是担心沐姑娘的伤,经不出长途奔波。”

“我没问题的。”沐清徽忍着五脏传来的隐隐疼痛,“救君九倾要紧,不能耽搁。”

“不然我送教主过去,你留下照顾沐姑娘,你们晚些时候到也不碍事。”邱子婴对黛黛道,言语间倒还有几分对她的关心。

“就快到初九了,九哥现在这个样子,我可没办法。”黛黛转而去看沐清徽,“你真的没问题吗?”

沐清徽点头道:“我可以……”

黛黛思考了片刻,道:“子婴哥哥,你先帮阿清运功疗伤吧,时间耽搁不得,他们俩一个都不能有事。”

邱子婴以为黛黛思虑得比他周全,便领着沐清徽先去疗伤了。

未免发生意外,四人在深夜继续赶路,如此一连走了五天,进入到一处深山中。

君九倾的身体因为黑毒影响十分虚弱,骑不得马,所以他们第二日就改换了马车,脚程因此慢了一些。

长途奔波本就耗费体力,何况是君九倾如今的状况,他一日里总有多时陷入昏迷,都是沐清徽在一旁照顾。

过去总是君九倾暗中为她打点一切,如今换她照料他,沐清徽的心情五味杂陈,尤其是想起黛黛说的那些话,她更是好奇又莫名失落,却不好将这番心事告诉旁人。

黛黛早就发现了沐清徽了异样,暗中观察了她一路但只字不提,每日只在沐清徽面前掐着手指算还有多久才能到百草潭。

“明天应该就能到了。”黛黛看了一眼眉间盈满愁绪的沐清徽,再去看又一次从昏迷中醒来还迷迷糊糊的君九倾,故意大声一些道,“九哥,明天就到百草潭了。”

君九倾自从知道要去百草潭便一日阴沉似一日,无奈他体内的黑度实在反噬得厉害,值得由着黛黛“胡闹”,此时听她有意提醒自己,他不耐烦道:“知道了。”

黛黛看看沐清徽低着头不说话,香肩轻轻一撞,道:“你原来不是想知道百草潭是什么地方么?怎么现在反而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