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要是知道他留给我的山变成这样,估计能气到从棺材板中跳出来。

“小师妹。”江落月将手中的木剑递到我手边,“你的剑。”

一时我没反应起来,她再唤了一声‘小师妹’后,我这才接过木剑。

做了万年的长辈,一时回到晚辈身份,还真是不能习惯。

刚刚被她使唤走的小厮跑回来,低声对她说了句。“我刚刚灵符传音,师兄他说马上就来。”

“迷途,那你到前面来。”大师叔喊着。

我挑起剑。

“师叔,你也知道,你不曾教过我们御剑。”

“当然不曾教过,怎么,你反悔了,怕了?那你就直接去领板子...”

“若是御不了剑,当然要罚——在下是说,既然大师叔没有教过御剑,若是我能御起来,也当有赏。”

“赏?”师叔怒极反笑,“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小女娃能有什么作为,你说说,你要什么赏。”

“这个等御完剑再说。”

“请——”师叔伸出胳膊,反讽地拉长音。

我伸出手,看向自己手中的木剑,万年前,我不知道在这干瘪的东西上载了多少个跟头,却无数次不服输地训练。

我抛起木剑,它悬停在地面三尺之上。

我伸出左脚,慢慢地踏上去——

习惯了不借外物飞腾,再次登上木剑,竟觉得新鲜。

“怎么?”大师叔看我不动,“你现在知道...”

他话音未落,我扬起手,木剑带着我直接飞入半空,直接越过众人头顶,飞向云霄。

他们纷纷抬起头,惊异地一个都说不出话来。

就连大师叔,也声音颤抖。“这...这怎么可能...这该有怎样的慧根才能这样。”

之前江中与滕王他们周旋,我已然有些困乏,坐在木剑上,头昏眼花。

累得慌。

这会儿要是怀里再抱着个小火花,我估计都能直接入睡。

说到小火花,我从空中往下眺望,看向我的住处。

没瞧见小火花,估计还躲在屋子里。

我瞥过眼,却看见一个身影从山下往我们这处跑来,一身白衣,身影倒是熟悉得很。

我眯起眼睛,看到那人腰间的玉佩——

“迷途,你下来。”

玉佩之上,刻着两个字,一个为‘洛’,一个为‘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