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计就计,不想让火白白起烧。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四王爷是所有皇子里最聪慧的,所以从小便受皇帝宠爱,只不过母妃所出非名门,这才没排得上太子之位。”

“姑娘什么都知道。”

“现如今的太子即位,你装病三年想要打消他对你的堤防,也是想韬光养晦,奈何太子过于敏感,所以对你是处处监视,处处限制,四王爷不如就趁着这把火,搬出王府,脱离眼线。”

说了这么多口舌,只是想为孽徒开脱罪罚。

结果说完后,不仅仅四王爷相信了,连我这个胡编乱造的始作俑者都开始觉得这是个妙计。

四王爷看着我的眼神逐渐变质,犹如刘备看向诸葛亮,曹操看向郭奉孝。

看来是真把我当成什么卧龙凤雏之辈。

“姑娘说的是。”

他这句话落下来,华火也直起身子,不再在我肩上装死。“不好,他们三个人还在火里。”

“你还知道我们在火里…”

从塌陷的屋子里,爬出一个高挺的黑炭,左边拖着肥润的陆审言,右边拎着纤瘦的宦游。

惊物候匍匐在地上,后背上的皮被烧蹭掉好大一块,身子在地上拖曳出焦色的长痕。

爬出火堆后,他一脸生无可恋地翻身,躺在地上大喘气。

“师父,小师弟实在是…”

千言万语,全都凝咽在他哆嗦的焦黑嘴唇中。

当天晚上,王爷带府中几个信得过的仆人连夜搬走,趁着夜色迁入边郊的小宅。

宅子与王府不同,十分素净,没有雕梁画柱,只有竹屋和木桌。

宅子的地下是四王爷用来圈养死侍的地方,虽然他没有说,但夜半地底传来的悄悄话声,总是萦绕在我枕旁。

修为太好,有时候也是个累赘。

谁他娘的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准备刺杀,刺杀失败后要怎样咬掉嘴里的毒液。

隔了一天后,琴瑟带着三师姐悄悄搬来,还往地下送了不少白衣弟子,同死侍一起训练。

我惊异于琴瑟真得是一点都不心疼洛阳派的子弟,这么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她竟然动用自己那群娇生惯养的白豆腐皮。

不过这番举动,这恰恰说明琴瑟已然知道了四王爷的一切。

谋权篡位的泥水堂子,琴瑟是真想用力踩上一脚了。

四王爷是个疑心病比山厚重的,跟书苑里教《论语》的老腐朽们学,每天都要把我们召集过去,商量事。

我还以为他要跟我讲什么大事,结果也只不过是拿出一幅地图来,用毛笔圈圈,给我们讲解哪里哪里是要关,哪里哪里是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