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最凶的是唐幼一,跪在灵堂忏悔,一直对躺在棺材里的冯川说对不起,她不够好,不够爱他。

然而没想到,最疼他的婆婆却十分平静,含泪安慰唐幼一,说他并不怪她,他本就是以孩子的灵魂喜欢着你们每一个人。她还告诉他们,她早就算到他福薄短寿,能快乐地活到现在,又娶过妻,已算非常圆满,下辈子肯定能投个好胎,我们应该替他感到高兴。

安葬好冯川,婆婆与他们辞行,说要去过她自己的日子了,就这么骑马绝尘而去。

钟静唐来音向唐幼一提议关掉酒铺,让她随他们住到钟府。

唐幼一拒绝了,说开酒铺子是爹娘的夙愿,所以起了“有生”这样的酒铺名,虽然很艰难,但她想为了爹娘,坚持坚持。

钟静唐来音听了十分支持,商量把婚事暂搁,陪她一起做好酒铺子。

唐来音是不舍得让乖侄女孤身一人。

钟静则担心她这么个漂亮寡妇守这么个酒铺子,会有数不清的大灰狼扑过来。

唐幼一怎会不知他们的担忧,自己亦是担心被人欺负,从前有冯川哥坐镇都有胆大包天的人调戏她。所以她舍弃了漂亮的衣裳,学着做个凶婆子,让别人不敢随意欺负。

她要快点强大起来,让他们两人好放心地去过自己的日子。

天黑了,唐幼一收铺关门,唐来音计算这一日赚的银钱:“今日收入一百零九文,净赚……五十六文……”唐来音与钟静面面相觑,都为这低到不行的收入感到焦心。

生意比从前差了许多,因为客人们喜欢的小寡妇最近没那么漂亮,也没那么温柔了。

“比昨日多了十文!”在栓门的唐幼一高兴道:“待会儿我烧个好菜,咱们三人一起好好喝一顿!”

“诶!这个好!”唐来音立马响应:“烧个糖醋鱼吧,你做这个最好吃了!”

“别别!”听到喝一顿,钟静就感到头皮发麻:“吃饭就吃饭,酒就算了。”

“为何?”唐幼一不高兴地撅起圆嘟嘟的小嘴巴:“都好多天没喝了……我天天闻着酒香馋的直流口水……”

“我说不喝就不喝。”钟静瞪她一眼,然后一副事态严重的样子对也瞪着他的唐来音道:“我是不想隔壁邻居以为我们家关着疯婆子……”

“你才疯婆子!”唐来音一把推开钟静的脸:“小乖!姑姑陪你喝!”

唐幼一高兴地笑眯了眼,见钟静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便道:“姑父,你也一起喝嘛!少了姑父,我和姑姑也喝不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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