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大半天下来,倒是没发现他有任何异常,除了冷,就是漠,从未见他抬起过眼睛。

此时他并没有坐在冯四余身边,而是窝在墙根下的石阶上发呆,很冷似的拢着袖,与他们没有任何交流。

要不是孟鹤棠注意,就他那小身板,真很容易被忽略干净。

这少年有不寻常的经历。

孟鹤棠收回视线,举起斧头,斧刃在竖起的圆木上端滞了滞,接着迅速挥斧而下。

啪——

几人说着说着不知怎么说到了附近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很快要清明,是否要接着扫墓去游玩踏青。

“鹤棠。”吴闫真唤那边劈柴的爱徒:“你是这儿的人,你应当清楚哪儿有好玩的地方。”

孟鹤棠鬼使神差地想起六年前,幼一姑姑来崇延那天,他们去的橘子林。

脑海闪过幼一那张稚嫩的圆脸,那双羞涩却纯粹的雾眼。

那时她还在叫他少爷,用她那细幼的婴儿嗓,扑腾着小短腿追着他。

他拿着瓣橘子叫她张嘴,她就乖乖地张嘴来接,即便她肚子里的橘子已经满上了嗓子眼。

多可爱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