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温柔细致的一个人,不正是她生前最期盼的吗?

若是没有任务……

她不由苦笑。

没有“若是”,她有的,只有任务。

其他的,都是不该想的。

现下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她相信他对她是真心的,或者说,对原主是真心的。

如今的她对耶律越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若他是虚情假意,完全没有必要再对她好。

他对她的好,必然是真的。

他对她的信任,必然也是真的。

能继尔虞我诈的将军副本之后,得这样一个可以放心相待之人,亦然足矣。

无论多累,都不可贪恋。

再多贪恋,便是奢求。

她可以不贪恋,却不能不发愁。

自打她穿到采琴身上,还真的是半点委屈都不曾受过,说是被当成太后娘娘供着,都丝毫不觉得夸张。

越是与他相处,余小晚便越是于心不忍。

他待她如斯,她又该如何狠心地把他重新骗回公主府?

耶律越前脚刚走,玄睦那死狐狸后脚便来了。

余小晚心情不好,不愿理他,若不是看在耶律越的面子上,真是连门都不会让他进。

“采琴姑娘似是对玄某十分不喜。”

知道还不快滚!

不必如将军府那般时刻端着架子小心翼翼,余小晚也懒得再装,真脾性初见端倪。

“九殿下说笑了,小女子不过是有些乏了,若殿下无事的话,小女子想小憩片刻。”

玄睦微微勾了下唇角,笑意浅淡,不入眼底。

“采琴姑娘还真是与众不同,不矫揉造作,不自卑自贱,还能凭借一己之力,救下二哥,着实让玄某钦佩。”

余小晚回了他一个笑,皮笑肉不笑。

“看来九殿下是无事了,那便失礼了,请殿下先行离开,小女子要午睡了。”

玄睦微怔,美丽的桃花眼晕着碎光,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唇微微动了动,挤出一抹苦笑。

“采琴姑娘竟这般厌恶我,我倒是……有些受伤了。”

余小晚也不客气,连皮笑肉不笑都懒得给了。

“九殿下怀揣几多良药,随便服上一味,相信便能药到伤消。”

毫不客气地将玄睦赶走,余小晚终于得了片刻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