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他不先说,她又怎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九殿下就不必客气了,先发制人固然不错,可厚积薄发也未尝不好。”

玄睦微挑了下眉尖,没再退让,直接切入正题。

“我认为你是上官锦,理由有五。

其一,那日在山顶,你唤出了‘渊儿’,还说出了‘鸽子血’。

其二,采琴是敦贤公主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一,跟着公主也有十年了,怎可能不记得驸马的祭日?

不止如此,采琴的生辰是腊月,还有三月有余方到,而她虽名唤招娣,却并没有弟弟,你若是采琴,又怎会不知?

其三,采琴不该那般厌恶我。

我与采琴曾在公主宴上有过一面之缘,她应公主之命下来帮我斟酒,对我很是好奇,还借斟酒之机问我,为何要遮起这只眼。

中途离席如厕之时,她又跟了过来阻了我的路,非要瞧一瞧我这鬼眼。

我寻了借口拒绝了,她便笑说,总有机会再让她瞧的。

那日在竹屋初见,你又提起这眼,我当时以为你是故意想借机看这只眼。

可之后,你对我表现出了明显的厌恶,显然根本不想与我有任何交集。

当时我想不明白为何如此,可现在想来却是懂的。

采琴的确不该那般厌恶我,可上官锦却……有足够的理由不愿见我。”

说到这里,玄睦顿了一下,竟垂下了眼帘,少年独特的沙哑嗓音也跟着有些落寞。

“你是因着怨恨我,所以才不愿认我的吗?”

余小晚沉默地望着他,眼前这个神情落寞的少年,不过随意的一句低喃,便带着说不出的委屈与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顺着他,对他说,没有人怨恨你,也没有人不愿认你。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玄睦啊玄睦……

当日你装惨卖乖哄我骗我,如今莫不是还想故技重施?

醒醒吧!

同一个当,上一次是不小心,上两次就是智障了!

“九殿下不是说有五个理由吗?这才三个,还有两个呢?”

垂下的瞳睫微微颤了颤,玄睦自嘲地低笑一声,这才继续说道:“其四,因为你和上官锦一样,没有痛觉。”

这理由……

余小晚竟有些愕然。

难怪他又是误导她蛇牙的位置,又是用银针扎她,原来竟是怀疑她不会痛!

虽说这是事实,可没有痛觉一事,连次次伤她的时晟都未曾察觉,这玄睦又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