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衣坐下,他再度拿起桌上倒扣的《兵策》,凝神细阅。

这次,他看得十分专注,不时翻动着书页。

余小晚却茫然了。

耶律越究竟知道些什么?

刚想到这里,身子陡然一沉,离魂时间到了。

……

再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

许是这次没有离肉身太远,她倒也没觉得有多难受,心凝形释时间到了,她没续。

能省则省吧,横竖胸口的伤都快一个月了,已然好得差不多,脚踝虽严重些,可不乱动也不会疼,何必再浪费积分。

不要小看了区区五百积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一分钱还能逼倒英雄汉呢!

余小晚撑身坐了起来,还没坐好,便听到哗啦一声书卷合拢声。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窗前光影一晃,白衣扶风而来,看了一夜的书,耶律越居然没有半点疲态,依然一身清爽。

“你,你怎会在这儿?”

余小晚装傻。

耶律越走至榻边坐下,探手先摸了摸她的额头。

“昨夜之事,你可还记得?”

“什么?昨夜怎么了?”

继续装傻。

耶律越迟疑地望着她,“你……真不记得了?”

余小晚垂眸,一副冥思苦想状,“昨夜,那死狐……九殿下带我出了气,之后……之后怎么来着?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她装模作样地捶了捶太阳穴,打死不认昨晚那个饥渴放荡的小浪妹就是自己。

耶律越拉住了她自虐的手。

“不记得也好,我去唤人给你梳洗。”

说着,耶律越起身便要走,余小晚赶紧伸手拉住了他。

“梳洗不急,那个……有点急。”

将近一个月的相处,不必说的那么清楚,耶律越已然明白。

他二话不说,小心地抱起她,朝一旁的耳室而去。

解决完了三急之最,余小晚这才有心思套他的话。

阿里吉端来了铜盆,耶律越自然而然地沾湿了布巾帮她擦手擦脸,简直比二十四孝大孝子伺候的都周到。

余小晚听着他撩水的哗啦声,偷瞄了他一眼,趁着那死狐狸还没来,悄声问道:“晨之,你可是欺负我没习过几个字?”

“嗯?”耶律越转眸望向她,“此话怎讲?”

余小晚点了点自己的小腹。

“这里,方才如厕的时候,看到多了个字,看那笔锋,似是你写的,你为何要在我身上写字?还偏写了个我不认得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