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儿?

不加姓余小晚还不觉得,一加姓她立时便察觉出来。

白晨之……

白晚儿……

晨,晚……

要不要这么搭!

不是,耶律越,我真叫小晚,真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天地良心!

望着耶律越漾着笑意的眸子,她本想解释一下,却突然不知该从何说起。

罢了,他若高兴,便由着他怎么想吧。

余小晚上了马车,莫非从马车头解下一匹马给了耶律越。

西夷是马背上的民族,即便耶律越多年不曾骑马,依然毫不技生。

余小晚挑着车帘看着他一踩马镫,撩摆而上,一改平日的温煦如风,动作行云流水,透着满满的英姿飒爽,春日暖阳落在他沁着薄汗的脸上,汗珠晕着薄光,琥瞳澄澈明亮,灰白的粗布麻衣也掩不住他那温润与洒脱同在的气韵交融。

这大抵是余小晚见过的,最不同的耶律越,仿佛再给他配上一把剑,他便能鲜衣怒马,仗剑天涯。

耶律越回身冲莫非抱拳告别,又转眸望向余小晚,琥珀色的眸子瞬间温润如初。

“我先行一步,你路上小心,咱们……晚上见。”

“好。”

耶律越策马而去,平日里被他的手不释卷、温文尔雅所迷惑,此刻余小晚才深深体会到,他确实是西夷人,那个传说中婴儿一落地不会走路先学会骑马的民族。

待耶律越离去,莫非这才将那灰驴猛抽了两鞭子,赶到了一旁小路,看着它尥蹶子跑没影了,这才转身回来,指了指车厢中的包袱,只一个字。

“换。”

余小晚打开包袱一看,是一身棉锦缎子,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是比之平头百姓稍稍殷实一些的富家女子常用的料子。

她换上之后,将原本的粗布麻衣外加麻鞋递给莫非。

莫非勒停了马车,连同那包袱皮将它们包在其中,又指了指她头上的木钗。

余小晚摘掉递给他,他这才道了句“稍等”,便拎着那包袱跳下马车,向一旁的小树林走去。

余小晚心知他是处理那些衣物去了,毕竟那灰驴若被人发现,还能解释是驴撒泼跑了主家没追上,这也没甚可疑的,可若好端端的衣物随手丢在路旁,那就太惹人怀疑了。

虽说也有可能被人捡了去,未必会被追查者发现,可稳妥一些总不会错。

无聊地等在车中,余小晚正盘算着如何着手去办她的事时,却见迎面行来一辆驴车,赶车的是个中年汉子,戴着毡帽,穿着破棉袄,不像是庄稼汉,倒像是摆摊卖货的货郎之流。

余小晚眼神微一游移,还未行至近前,先冲那车夫招了招手。

“这位大哥,可否稍停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