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的瞬间,两人视线相撞。

莫非冲她微微颌首,这才一勒缰绳,骏马长嘶,前蹄高尥,住了脚步。

再一逮缰绳,骏马横卧,莫非斜身,一人独对烟尘滚滚,无畏无惧。

余小晚却不免有些担心。

时晟可是勇将,最擅马背作战,而莫非却擅轻身巧功,如今荒野孤烟,四处无借力凭仗,莫非他一人……能行吗?

思虑间,时晟人马已到近前,几人想越过他直追过来,均被他拦住。

这厢耶律越已一路疾驰到了隘口。

隘口地如其名,两侧怪石嶙峋,似山非山,草木不生,中间一条小道,窄仄难行,单枪匹马倒还算好过,大队人马穿行,须得排队依次而过。

耶律越骑术精湛,无愧西夷一族血脉,如此窄仄小道,不时还有怪石突起,竟能毫不减速,肆意穿跃。

两人一马当先冲出隘口,眼前顿时一片豁然开朗,西南、西北、正西,三路可行,耶律越遵莫非之意,喝马直入西南。

耶律越怕她迎风吸进太多凉气,一路都让她背向而坐,缩在他怀中。

他的心跳快速而有力,枕在其上如有鼓擂,这不止是紧张,也不止是急速驰马所成,这更是包含了渴望自由的跃动。

余小晚懂。

她努力攒积分,不也是为了摆脱系统,为了自由吗?

可如今她却要为了她的自由,遏断他的。

可是她没有选择,不是为了她的自由,而是为了……他的性命。

这世界,不能崩塌!

眼看他们越逃越远,不能再耽搁了,余小晚看了一眼地形,心一横,兑换了个心凝形释用下,趁着耶律越拐陡弯手臂折低之际,身下猛然用力,突然自一旁横摔出去!

这一摔可不轻,马速快,又是陡弯,刚冒头的春草根本起不到半点缓冲,她一头栽在地上,即便不疼,依然眼冒金星,半天都不能视物。

耶律越大惊,陡然勒马,马尥前蹄,尚未落下,他已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急奔至她近前。

“琴儿!”

余小晚奄奄一息,勉强张了张眼。

“我,我无事,你,你先逃,逃吧。”

逃吧,若他真能弃她而逃,她也有了副本失败的借口,不必再整日备受煎熬。

然而耶律越又怎可能丢下她一人。

他俯身便要抱她,还未抱起,便听她凄厉的一声惨叫!

“啊——别碰我!”

耶律越手一抖,险些抱不住她。

“哪里痛?”

“腰,腰好痛。”

耶律越拧眉,探手撩开外襦,探手轻轻按了按她的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