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啊!”

余小晚随着他的手指,叫的愈发的凄惨。

耶律越不敢再动,拧眉微一思索,暂且放下她,走到那马后,扬手狠抽了一鞭子!

鬃马吃痛,尥蹄子便跑,一路烟尘而过,眨眼便了影子。

余小晚一惊,“你,你为何赶走马?”

她本以为她装腰椎断骨,他会小心骑行,如此便有可能被时晟追上,却不曾想,他竟直接赶走了马!

是怕她马上颠簸,真瘫了去吗?

耶律越过来,三两下脱掉身上粗衣,衣面儿展开,轻轻兜护在她腰臀,袖子盘系在他脖颈,这才小心将她抱起。

粗衣不如长袍布长,如此挂在脖颈悬抱,须得耶律越佝腰低头,方能抱得起她。

这姿势不必试也晓得,十分难受,不过堪堪站起,他已满头大汗。

他微喘了口气,垂眸望着她,汗光点点,眸透疼惜。

“忍一忍。”

声音竟有些抖。

余小晚心口一窒,眼眶阵阵发热。

“你,放下我,逃吧,只管逃回西夷!不必管我!真的不必管我!”

耶律越刚矮身钻进一侧密林,垂眸又望了她一眼,脸侧薄汗更浓,气也微有些喘。

“说什么傻话。”

只这一句,他不再言语,朝着密林深处而去。

他一路佝偻着背,低头仰眼,奔走了许久都未住脚,余小晚不过仰眼望了他一会儿便仰得眼酸,他……岂不是更难受。

余小晚见他气喘如牛,却仍未有稍作歇息的打算,不得已咬唇道:“我腰疼的紧,咱们稍事休息下吧。”

耶律越这才顿住,随意寻了棵树,斜身暂靠,歇了口气。

等了半天不见他坐下,依然佝背垂头,只那一路仰看的眼闭上了,余小晚蹙眉问道:“你傻吗?坐下歇息!”

耶律越只顾喘气,热汗如浆,顺着他薄红的脸侧一路汇至下巴,啪嗒啪嗒,不时晕着微光,溅落一滴,落在她衣上,瞬间便浸入布纹,独留一抹暗色湿痕。

余小晚不由自主地揪着袖子帮他拭了拭汗,又道一声。

“坐下!”

这般站着歇息能歇得什么?还不一样腰酸脖子疼浑身乏力?

耶律越勉强靠着树干,微微挑开一丝眼缝望向她,又喘了两口气才道:“我怕我坐下,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说罢,又苦笑一声,“早知今日,这些年我倒该少读些书,多强身健体才是,不求旁的,只求抱着你行十数里能不喘不晃。”

余小晚这才注意到,他双腿已有些发颤,若非一路吊着一口气拼命前行,只怕他早已坚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