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公主并不知情。”

耶律越转过身去,缓步走到那断竹旁,竹叶沙沙踩在他的脚下,他抬起修长的手指一节一节的描绘着竹节,画竹画骨一般。

“你既是为了撮合我与公主,为何那日要湿衣而去,还要在那林中抚掌长泣?早些引我见了公主不是更好?”

“我……”余小晚狠了狠心道:“我怕公主责罚我,自然要让你怜悯我,如此才能帮我说情。”

描绘竹节的长指微顿,继续若无其事地描绘,兜帽遮住了耶律越所有的神情,只能听到他平静的不带一丝涟漪的凉薄嗓音。

“你当年时常跑来寻我,还口口声声说心悦我,可也是皇上的旨意?”

他说的分明是那穿越女,没想到连她的锅也得她背着。

“是,皇上早有密旨,要我多与你亲近,早晚都是有用的。”

“如此说来……你对我,从头到尾都是虚情假意?”

余小晚故作轻松随意答道:“是。”

“所以你才能这厢说着心悦我,那厢却与李忠暗度陈仓?”

又是穿越女的锅!

余小晚忍不住辩解了一句:“与李忠,那是公主的旨意。”

“可我还是有些不明。”耶律越握着那枯竹,淡淡道:“当日,你为了博取我的信任,假意说那令牌难偷,我懂,可为何你偏偏不用迷药要用禁药?你不知晓中了禁药是何后果?”

还是穿越女的锅!

余小晚暗自苦笑。

“我知与不知,又如何?横竖都是为了博取你的信任。”

“即便你不中禁药,当日你假意为我偷令牌,又为我重伤,我同样信任你,你为何要多此一举?”

余小晚滞了一下,终究还是替那穿越女背了口巨无霸大锅。

“还有什么比妻子更能得你信任?我失了清白无妨,只要能得你全心信任,一切都值得了。”

咔嚓!

话音未落,突然一声脆响!

那本已折断的枯竹,二度遭殃,依然毁在了当日折断它的耶律越手中。

耶律越不发一言,若无其事地将那断裂的半竹丢在地上,一时间,枝摇叶晃,簌簌沙沙,当日卡在幽篁之间不曾倒地的枯竹,最终还是被耶律越强硬地拽下,倒在一片枯枝败叶之间,自立坟冢。

“我倒不知,你竟对皇上如此忠心耿耿。这般说来,那夜在这竹林之中,你所作所为,也是为了皇上旨意?”

那夜……

余小晚想起那个仿佛还带着耶律越滚烫体温的雨夜。

她甚至还记得他炽烈的亲吻,还有那忘记点离魂的三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