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耶律越不说他亲自掌刑,公主未必会如此爽快便应允,他亲自掌刑算是给公主一个交代,是意,他与采琴恩断义绝,再无半点情意,要公主不必再介怀。

耶律越聪慧如斯,即便原本不曾猜到,可昨日公主虽气,却也只说要责打她数杖,今日如此大的阵仗,显然是又发生了什么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

而昨日至今,短短一夜,除了他强占采琴一事,再没有旁的能让公主如此气恨。

想来必然是采琴凌晨裹着他的大氅回转,不慎被人撞见,甚至有可能还被公主察觉了他情不能自控留在她身上的印记,公主这才勃然大怒。

治病治根,公主既是因他而怒,便只能由他来熄。

小厮备好了刀具、刺针、粗墨,诸如此类黥面刑具,一一摆在他面前。

耶律越望了一眼那刺针,又望了一眼锋利的短匕,迟疑了一下,拿起了刀。

余小晚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他俯身蹲下,刚想去抬她的下巴,却听公主的声音漫不经心的传来。

“还不快帮侯爷摆正她的脸。”

一旁的小厮赶紧过来扯着她的头发强硬地拽起了她的头,露出她早已血色尽失的脸!

余小晚不敢睁眼,也没力气睁眼,她怕他撞上她的视线会下不去手,也怕自己望着他的脸会忍不住委屈,只能装作昏厥。

她感觉额头隐约有一丝寒意挨近,不过刚触上一点,便听公主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侯爷,短匕虽快却损伤重,针刺倒是伤浅,看她已伤重如此,不若换了针刺,也好让她少些痛楚。”

确实,以刀刻字,再用墨封,的确伤口大且深,全然不如针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