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亲贵胄,高门子弟,最是明白敦贤公主的盛宠,她的洞房,自然无人敢闹,闹不得公主,便只能趁着天色尚早缠上耶律越,一个个轮番上阵,一杯杯的灌他吃酒,吃下吃不下都灌着。

皇上在时还好,他们还晓得规规矩矩敬酒,可皇上皇后只待了片刻便离开了,他们便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拥而上,打着敬酒的旗号,恶意猛灌!

耶律越毕竟是个文人,平日只喜读书品茗,鲜少饮酒,不过片刻便上了头,脚步不稳,一口口烈酒灌下,顺嘴横流,朱红的喜袍染满酒痕越发的猩红,他从午时开宴直被灌到月上枝头,喝得东倒西歪。

打着带耶律越去茅厕行个方便的借口,几个纨绔公子直扯着他的衣襟把他按倒在了假山隐蔽处。

“二品忠义侯?我呸!不过是条狗!若不是舔了公主的脚丫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一声呸,可不是玩笑,当真是啐了口吐沫喷在了耶律越白净的脸上。

“窝艹你老儿的耶律越!你个狗竖子,竟抢了爷的女人!公主本该是爷的!”

说着,几双脚一同下去,连踢带踹,直招呼了耶律越十几二十脚。

耶律越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一身狼狈蜷缩在地,这般踢打,也只是微微蹙了蹙眉,不适的闷哼了两声,再无旁的反应。

领头的户部尚书之子薛怀峰,又踹了两脚,这才从怀里摸出个纸包来,摊开了拢了拢包里的药粉,示意两旁的人帮忙撬开耶律越的嘴。

与薛怀峰同来的几个纨绔与他不无二致,当年公主刚刚丧夫之时,都曾觊觎过公主美色,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公主身后的盛宠。

他们也曾仗着胆子亲近过公主,却都热脸贴了冷屁股,当日的情场敌手,却不想今日倒结了临时联盟,一同过来整治新驸马耶律越。

“你个娘稀皮的玩意儿!想跟公主洞房花烛?我呸!爷让你三日不举!”

将那药粉悉数倒入耶律越口中,如此还嫌不够,又抖了抖包纸,抖干净最后一点药沫。

一旁有人蹙眉道:“薛大人,这药沫太干,他干结在口中咽不下去,再被人察觉可如何是好?”

另一人道:“不如我去寻些水来?”

薛怀峰嗤道:“娘稀皮的,寻什么水?咱们不都是来放水的吗?浇他嘴里帮他顺顺药不就完了?”

“啊?这,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私以为薛大人这招极妙,届时就说驸马大醉,不小心栽进茅坑里,还能平添点笑料。”

“对对对!我也赞成!他个卖国的狗杂碎,慢说他现下醉得不省人事,便是他醒着又如何?我张觉还怕了他不成?满朝文武,谁不是支着牙花子在看他笑话?只会舔皇上屁眼子的阿谀之徒,即便钻入公主裙下又如何?说白了,不就如小倌那般,只不过小倌卖的是后面边儿,他个竖子卖的却是前边儿!”

这一通子话惹得众人一阵哄笑,薛怀峰甚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