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间,眼前模糊的面容仿佛划过一点淡淡的水光。

余小晚的心撕裂般的痛着,哀切的唤了声:“晨之……”

耶律越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别这么唤我!你不配!”

刀刃再度举起,却不是抵在她的咽喉,而是伸向了她的小腹!

“你这银妇!就要这般带着我的情劫嫁给旁人吗?”

随着话语,刀尖微陷,刺痛传来,她却自虐的没有兑换心凝形释,只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心绪竟意外的缓缓平静下来。

“你要怎样?”

“留下我的情劫!”

“如何留?”

刀尖再度用力,刺破皮肉,血珠沁出。

“剜掉它!”

余小晚稍稍撑起上身,垂眸望去,昏暗中,那丹田潜藏的“觜”纹胎记,隐隐浮着莹白的光。

她抬眸一笑,眸光潋滟。

“好啊,若是你想,便剜了吧。”

耶律越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许久才恨恨诉出一句:“你以为我不敢吗?”

余小晚轻轻抚上他的脸,那脸,冰冷的几乎没有一丝温度,她无暇在意,只探头轻轻吻去。

屋内太过昏暗,当真是什么都看不清楚,这一个吻,竟有些偏了,吻在了他带着腥甜血味的唇角。

“你敢?那为何不动手?”

耶律越的手又压了压,刀尖刺的更深了几许,可他却并未看那胎记,视线一动不动落在她昏暗不清的脸上。

余小晚吃痛的微微蹙了蹙眉,呼吸乱了那么一瞬间。

她缓了口气,自虐地轻笑一声,无视那抵在小腹的寒冰利刃,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探出舌尖,缓慢地一寸寸舔过他的唇瓣,仗着几分醉意,举止轻佻的当真不像个正经女子。

“怎的这般墨迹?该不会真是不敢?也或者是……舍不得?”

这话一出,耶律越的气息猛然一沉,清润的嗓音都带上几分紧绷。

“不是!”

“不是?”她又向前探了探身,顶着古怪的血腥气,凑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那你剜啊,我不看你,你剜,我绝不会反抗,来剜,剜啊……嘶!哈……”

随着她的起身,刀尖刺得更深了些,余小晚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耶律越往后缩了缩手,只这一个无意识地举动,却换来余小晚瞬间决堤的眼泪。

他舍不得吗?

他竟真的有些……舍不得吗?

“晨之,晨之……”

泪一旦决堤,便再难止住,余小晚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此时此刻,什么任务,什么公主,什么洞房花烛,统统都不重要了,她只想抱着他大哭一场,倾泄掉她所有的不甘与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