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又在门口立了会儿,贼溜溜的目光在那柳逸风身上溜了数圈,不见他有丝毫回身给银子的迹象,这才撇了撇嘴,一甩帕子,关好房门离开。

柳逸风兀自斟了杯酒,不敬玄睦,先敬向了霓袖。

“如此美人,自当先敬为上,相信九爷定不会怪我,来,美人,在下先干为敬。”

说着,一仰头,喉结微动,一饮而尽。

霓袖长睫垂下,执杯晏晏一笑,“敬柳爷。”

说罢,掩袖饮下。

柳逸风这才再度斟上一杯酒,连同玄睦的半杯也一并续满。

“来,在下也敬九爷一杯。”

说着便要仰头饮下,却被玄睦一把抓住了手腕。

柳逸风一怔,转眸望向玄睦,黑瞳漆亮,带着一丝不解。

“九爷这是……”

玄睦抬手夺过他手中酒杯,凑到鼻下轻嗅了一下,斜勾唇角,懒懒笑道:“既是知己,杯酒如何足矣?不若,开坛畅饮,不醉不归。”

柳逸风看了眼玄睦夺走的酒杯,笑道:“好,既是九爷相请,自当奉陪到底。”

霓袖见状,微微福了福,赶紧差了龟公搬来数坛子酒。

玄睦随手拎起一坛,拍开酒封,朝柳逸风微向前一送。

“少庄主,请。”

柳逸风迟疑了一下,接过。

玄睦又拍开一坛,拎起便灌了一气儿。

咕咚,咕咚!

酒液散出少许,溅了那么一滴到余小晚油绿绿的蛇头。

余小晚吐着蛇信朝后缩了缩,真心为玄睦的无耻……点999+个赞!

玄睦的酒量她可是见识过的,当日在端亲王府,不过陪她说话的工夫,他左一坛右一坛,不知灌下去多少,却丝毫不显醉意,顶多眼角微红罢了,如今灌倒一个外来的,肯定不在话下。

尤其是……

方才余小晚可是看的清楚,玄睦拍开酒封的瞬间,不知投了个什么进去,动作之快,眨眼便过。

她是灵体视觉,十分敏锐,且又是玄睦视角,否则,以玄睦那般巧妙快速的投药手法,她决计察觉不到。

与玄睦拼酒,又是加了料的烈酒,这来历不明之人,怕是药丸。

果不出所料,不过半坛子酒,那柳逸风已有些坐不稳了,双颊陀红,左摇右晃,不过堪堪又喝了几口,便醉得坐都坐不住,只能勉强撑着胳膊半趴在桌上,怀里还抱着那酒坛子,嚷着“喝!继续喝”。

玄睦瞟了他一眼,并未停,直咕咚咚灌完了整坛子酒,这才丢下空坛,任它骨碌碌一路滚到墙角,探手推了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