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睦又是一拜,“《女德》有云,女子一生,需从夫从子,从者自当起教护之责,儿臣为子,母有过,子不敢推脱,自当请罪。”

“从夫从子?”玄帝冷笑一声,“依你之意,朕也得自省?”

“儿臣不敢,父皇乃真龙天子,自然不能与普通夫郎相提并论,有罪也是儿臣之过。”

玄帝微微蹙眉,凝神望着他。

“她要取你性命,你却要救她,你当真一点儿也不恨她?”

玄睦抬首,神情坦荡。

“儿臣只知晓,她是儿臣的母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即便她真要取儿臣性命,那也算物归原主,儿臣无怨无恨。”

玄帝许久不语,跳动的宫灯之下,一贯冷硬的眉眼,难得竟染上几分慈祥。

“罢了,你去瞧瞧她吧。不过朕有言在先,想做帝王,绝不可有弱点,起码,不能让旁人知晓你有弱点。”

“是,儿臣谨记。”

玄睦根本没心思揣摩玄帝此言深意,出了寝殿,马不停蹄便去了翠芙轩,一路咳嗽不止,搀扶他的小太监都有些于心不忍,斗胆求他慢些,他却根本不听。

太医院不远,他赶到翠芙轩时,太医也已赶到。

诊脉疗伤,煎汤上药,一通忙活下来,莲妃终于悠悠转醒。

她艰难地抬眸望了一圈,看到了勉强靠在床边不住咳嗽的玄睦,眼圈当时便红了。

“睦儿……”

玄睦当即便跪趴在床边,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

“母妃……醒了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