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的波澜越发壮阔了几分,耶律越的手突然转了方向,自她额心一路而下,准确无误地描过她的鼻梁,鼻尖,落在她的人中,手指顿了一息,缓缓下抚,停在了她的……唇。

余小晚心头一颤,那手指就横在她的唇间,像是被她浅浅含着一般,耶律越的视线精准地停在她的唇上,有那么一瞬间,她竟有种他真能看到她的错觉。

可她知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即便他懂控蛇术也不可能!

但是很显然,他的确能感觉到她,甚至可能……知道她是谁。

眼眶隐隐发热,想哭,却没有泪,那热意尚未出眼眶便随着裙裾发梢的云蒸雾绕,悄然逸散。

【晨之……】

明知他听不到,她还是情不自禁喃喃出口。

红唇一张一合,莹白电弧肆意流窜,贴在她唇间的手指明显颤了下,耶律越动了动唇,依稀说了句什么,不等余小晚听清,眼前突然一黑!

咔啷!

【离魂结束。】

……

痛痛痛!

每次离魂过后都会头痛欲裂,这次也不例外。

幸好系统回来了,余小晚赶紧兑换了个心凝形释先止了头痛,这才钻出了衣襟。

一探头,玄睦竟是在榻上睡着,殿内漆黑一片,宫灯悉数熄尽,独有暖炉中的火星明灭着些许微光。

“醒了?”

玄睦张开了眼,昏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隐约恍到他眸中几点薄光。

余小晚想了想,直接在他颈窝描了字。

【我不是有意咬你。】

“我知道。”

不愧是玄狐狸,她就知道瞒不住他。

玄睦摩挲着她的蛇脑瓜,整日伏案批阅奏折,指腹笔茧又粗糙了几分。

“他已不是当日的那个耶律越,于公于私,我都不可能对他掉以轻心,自他踏出大殿,我的人便尾随了他,他不通武学,必然是察觉不到有人跟踪,不过,他肯定能猜到。

他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在我的地盘算计我,我的人偏还阻拦不得,毕竟,他不过只是吹了吹笛子罢了。

他这一番设计,若成了,我便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各国皇室都会轻视玄国,边境不宁,外患不止,我这皇位也别想坐得稳。

而若我识破了他,他也是有恃无恐。如今他已今非昔比,成了苍国高高在上的护国公,是使臣,两兵交战尚不斩来使,何况他是代表苍国来恭贺我登基的,我便更不能动他。且,我刚刚登基,根基不稳,莫说没有他设计我的确凿证据,便是有,为了两国交好,我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此番初见便给我个下马威,显然是来者不善,只怕,近些日子我甭想有半点安宁了。”